“戴真儿家属---”
前方传来一把声音。
但见男人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孔突地一亮。
“这里!”他站起来,那傲人的身高让旁人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但见他大步上前,转眼间,已消失在那个小小的入口处。
半晌后,年轻的妇人这才惊觉,人家的腕表还在自己儿子手上把玩着呢。
------
“请问你是戴真儿的什么人?”
“我是她丈夫。”
段政将事先准备好的户口本递了过去,穿着制服的警员接过来,看了一眼后;随即,把一个小小的铁箱子推到他眼前,示意他将身上的物品交出来。
段政非常配合地掏出了钱包与手机,递了过去。
警员满意地点了点头,领着往里走去,来到了一扇门前,停下了脚步,并冲着他交待道:
“只有十五分钟的时间,有什么话尽快说吧。”
段政点了点头。
对方推开了那扇铁门,他举步走了进去---
她已经在里头,就坐在那里,身上穿着一套蓝色的强戒服。
在这套强戒服的映衬之下,她皮肤显得更白了,也更瘦了,瘦得不成人形。看到他走进来,她丁点反应都没有,就这样坐在那里,神色茫然;
她就样呆若木鸡地坐着,不知望向何方,目光呆滞,双眸毫无光彩---
见她双手被冰冷的手拷拷着,段政的心在滴血液。
隔着厚重的玻璃,他叩了叩玻璃,示意她拿话筒。
许久,戴真儿才反应过来,她双手移动着,缓缓地拿起跟前的话筒,放在耳边。
“真儿,你在里面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是不是很辛苦?身体怎么样了?能受得了吗?”
情急之下,段政一连问了她好几个问题。
她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像是回答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而后,是长久的沉默。
段政坐在外头,望着这样的她---爱莫能助。
他外表平静,心底却是阵阵地抽痛----
“真儿,真儿,戴真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
连唤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他伸出手,隔着玻璃,轻抚她的眉眼。
“儿子过得很好,我---也很好,你在里面要好好地,我等你出来---”
他对着话筒如此说道。
她抬眸望着他,那眼神,似懂非懂---
“再忍一忍,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凝视着她那张面无血色的憔悴脸孔,轻声地呢喃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