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时候不见你,你除了生气之外,还会伤心。”秦以悦的目光与贺乔宴平视,“如果我们的关系仅仅是男女朋友,我会犹豫。可我们是夫妻,那是不一样的。我有事,你会首选站在我面前顶着;你有事,我不可能跑路。我们是夫妻!”
秦以悦加重了后面的几个字。
贺乔宴抱住脸色有些难看但又强撑着的小女人。
“傻瓜,你要不要这么诚实?”
秦以悦嘿嘿笑了两声,缺乏血色的脸泛起了一丝红晕,“能说说吗?”
贺乔宴没说话。
秦以悦笑了笑,“那我就猜了。你认为我和你的婚姻是别人故意促成的?这件事跟大哥大嫂的死有莫大的关系。”
“你变聪明了。”贺乔宴既没承认也没否认。
“我一直都不傻,只是不太爱想复杂的事。你之前也没瞒着我什么,把那些信息整合起来差不多就能得出结论了。我见过你和云栅的相处模式,你似乎把云栅看得比其他亲人都重,我想大哥还在世的时候肯定也这么对你,轮到你当家的时候,你也这样对待云栅。还有莫暮沉的事,如果以你在商场上的性子和行为准则,你应该会让他破产加身败名裂,但你都没有做,反而让他们出国了。土豪,你真的很疼爱云栅,为了她把原则都放到一边了。”
贺乔宴手指轻抚着秦以悦渐渐失去光泽的发丝,“贺家的家训第一条就是手足互助,这一点比忠孝更重要。手足在一定程度上比长辈、父母更重要,当长辈、父母离开后,手足是最亲密的血脉,如果不出意外,手足将比妻子、儿女陪伴我们的时间更长。在贺家,鲜少有手足相残的情况发生,我们的路在十几岁的时候已经定了。到我这一代,大哥当家,我和云栅做我们想做的事,在必要的时候回来帮忙。如果大哥没出意外,我们这一代的模式还会延续之前的模式。”
“我一直有个疑惑。”
“什么?”
“按理说,像家里这样每一代家主只有一个人的情况下,不是一切以家主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吗?即使大嫂的情况非常紧急,陪在大哥身边的明卫和暗卫也不在少数,为什么要遭遇一场看起来并不算特别严重的车祸,还能让大哥大嫂双双殒命?还有小宝的事,小宝是大哥大嫂唯一的血脉,大哥大嫂又因意外过世,从常理上说不是更应该保护好小宝的安全吗?他怎么会被逼成非典型性自闭症?土豪,这两个点你都没有怀疑过吗?”
“你的结论是?”
“我在想那是两批不同的人操纵的结果,大哥大嫂的事是为了把我和你接到一起,这件事可能是姑姑干的;小宝的事就是另外一批人。”秦以悦顿了顿,“这么说也不对。如果是姑姑指使的,她为什么害大哥?她应该知道把大哥害死了,贺家也不会是她的。”
“在当时,大哥死了,贺家是她的可能性比较大。”
秦以悦瞪圆了眼睛,有些难以置信,“不是还有爸爸和叔叔吗?”
“同一时期,贺家人只能有一个人入主贺氏集团,这是爷爷立下的规矩。大哥当时已经管理集团五六年了,爸在那几年已经是退休状态,身体也有问题,加之大哥大嫂的离世对他的打击太大,他差点没撑过来。我当时撑不起来的话,集团就是她的。”
“她难道不知道你的实力吗?”
“她常年不在家,又在学校待久了,被同事和学生崇拜和恭维的时间长了,就以为她无所不能。大哥在接手公司的第三年,私下让我培养经商方面的实力,他觉得爷爷的出发点是好事,不让集团有两个贺家人主事,避免了互相倾轧。但对管理集团的人而言,压力太大了。所以,在我是正式接手集团之前,我已经私密参与了公司的运营决策。这也就是为什么没有垮掉的原因,外界说我有经商的才能,其实是大哥的提前培养。如果大哥还活着,集团也许能走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