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乔宴眼里的失望越发明显,“你是个博士,为什么让一帮比你层次低、学历低、工作能力低的人支配你的大脑?作为这次事件的当事人之一,你的思考结果是别人给你的,你还当着我的面说出来了。云栅,你想让我说你什么?”
“我……”
“我不想强迫你改变什么,因为任何微小的改变都是痛苦的,尤其是你这样一向自示甚高的人。你回去吧,你是个有智慧有思想的成年人,你的婚姻你自己处理,你的人生你也自己处理,好或不好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会再发表什么看法和言论。”贺乔宴说完起身要走。
贺云栅惊慌地握住贺乔宴的手,“二哥,我害怕。”
贺乔宴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贺云栅说道:“你说的话我都想过,我没有你和大哥的行动力,我没有你聪明、睿智、冷静和豁达。我把自己的生活弄得一团糟,我确实怨天怨地就是不怨自己。难道我就不能回头,不能重新来过吗?我就该被排挤出贺家吗?我不是不爱你们,我只是看不清自己的路,不理解家族的意义。我最痛苦的时期,也是贺家最混乱的时期,我无暇顾及贺家也是我的错吗?”
贺乔宴:“拿出成年人的责任和担当,你有能力解决你所面对的问题。”
贺乔宴说完挣开贺云栅的手离开。
贺云栅崩溃地用手捂住自己的脸,低声地哭了起来,全然没有海龟博士的优越感。
她如果出生在普通人家,没有两个优秀的哥哥,她不会这么自卑。无论她有多少成就,总会被两个哥哥的光芒掩盖。
当年贺乔年出事后,她伤心之余还有松了口气的感觉。贺乔宴一向不参与贺氏集团的事,对生意场也没有兴趣。但根据贺家的祖训,同辈中男人有优先继承权。
那时候她尤其盼望贺乔宴会出洋相、管理不好贺氏集团,这样她就有机会了。
贺乔宴接手之后,不但没有出现纰漏,反而把贺氏集团越带越好,这让她越来越自卑。
这一辈的三个孩子中就她最无能,她就算在外面被人捧着,也无法否定她比不过两个哥哥的事实。
她以为少了一个哥哥,她就能脱颖而出了,没想到平时对家业一点不感兴趣的二哥的能力比大哥还要厉害。
她在贺家出头的希望因此而破灭,在国外的事业又不如她所预想的那样顺利。国外的政策跟国内的差距很大,洽谈业务的方式也不一样,她过去之后最明显的感觉是无法融入当地的生活环境和商业环境,这几年的业务拓展也不顺利。
她和莫暮沉的夫妻关系也一时好一时坏,她心里的挫败感越来越强,她几乎算是一事无成。
而最让她引以为豪的家境也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变故,对她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