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谈恋爱。”
铃声响起, 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敲了敲桌子,提醒大家停笔。
“交卷了,交卷了!不要再写了!”监考老师语气严肃, “最后一排那几个,不要交头接耳, 立刻停笔!你们知不知道, 如果这是高考,铃响后继续写, 等同作弊!”
被点名的几个学生吐了吐舌头, 只能悻悻地放下手中的笔。
同学们在老师的监督下, 把卷子和答题卡倒扣在桌面,然后鱼贯走出教室。最后一科考完,他们就算解放了!至于考试成绩……哎, 都要放寒假了,还想那么多做什么?不如想想今晚吃什么。
转眼间,同学们走得干干净净, 走廊里充斥着学生们呼朋唤友商量去哪里大吃一顿的声音。
监考老师无奈地摇摇头,嘀咕了一句:“都高三了, 还这么疯呢。”
副监考老师笑着说:“孩子嘛, 不都这样?我读书的时候,也天天盼着解放呢。”
走廊里, 高三(1)班的班长刘可把胳臂搭在高二(1)班的学委严竟的肩膀上,大大咧咧问:“怎么样小学弟,来我们高三提前‘体验’了一把高考的感觉,怎么样, 刺激不刺激?”
严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深深地叹了口气, 一看就是考糊了的样子。
华城一中有个传统,高二年级的前三十名要跟着高三参加模拟考试,提前感受高三的气氛,也让他们明白差距在哪里。
这次的全市统考换了个负责人,考试难度高到变态,数学题最后一道大题难倒了全年级一半的学生,有些人连第一问都空着。至于理综,更是难上加难,火箭班有几个学生考完了是哭着出考场的。
最后一科是英语,阅读题和核物理有关,充满了各种复杂的名词,完形填空讲了一个时空穿梭的故事,时态陷阱一个接着一个。
收卷时,刘可特地偷瞄了一眼周围同学的答题卡,结果答案五花八门,硬是没有两张答题卡重合率超过80%!放眼看去,黑色的小方块就像是一颗颗小地雷,歪七扭八地铺了一地。
刘可心里打鼓,拽着严竟这位学弟对起答案来。
两人为一道完形填空的时态问题争论起来,这个说选a,那个说选b,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最后,刘可拽过身旁一直没说话的alpha少年,殷勤地问:“萧神,萧学霸,你就别看戏了,你来说说看那道题选什么?”
萧以恒回答:“我选c。”
“啊?为什么?”刘可当初第一个排除的就是c。
“不为什么,那道题我也没有把握,就选了个顺眼的。”
刘可:“靠!”他懊恼极了,“糟了,那道题肯定选c了……”
严竟茫然不解:“萧师兄不是说,那道题他是胡乱填的吗?”
刘可拍了他脑瓜子一下:“你懂什么?用英语老师的话讲,咱们不知道答案随便填一个,那叫‘蒙’;学神不知道答案随便填一个,那叫‘语感’!”
英语语感是个很神奇的玩意,它最神奇的地方在于,它只会锦上添花,不会雪中送炭。永远只有成绩好的人才会有语感,成绩差的人就算是二选一的题也能选到错误答案。
刘可对萧以恒有着超乎寻常的信任,既然萧以恒凭借语感选了c,那最终答案绝对是c!
严竟的英语是弱项,尤其这次模拟考后,他深切的认识到自己和真正的高三相距多远,他打算这个寒假补补课,再突击一下英语。刘可对他的提议挺心动的,两人商量了一下,打算请个1v2的家教,一起上课。
“萧神,你寒假什么计划?补英语?补数学?……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入选了名校冬令营,所以你要去大学报道吧?”
萧以恒淡定地回答:“不,我的首要计划是谈恋爱。”
“???”
萧以恒又多说了几个字:“去首都,找厉橙,谈恋爱。”
“……”
这两个人都是知道他和厉橙关系的人,他自然毫不手软地秀起恩爱。
刘可和严竟两条单身狗,被他那副淡定语气都吓到表情凝固在脸上了。
萧以恒忍住笑:“我明天的飞机。”
这下,他们俩已经不止是惊讶了,眼睛里全是敬佩。看看学神,谈起恋爱来,也这么有效率。
……
萧以恒回家后,便开始收拾行李。卧室床前,一个大行李箱摊开摆放在那里,其中一半的空间填满了课本,至于另一半则装上他的冬季衣服。
他从衣柜深处找出厉橙送的那件羽绒服,把它叠的方方正正的。他的手指从衣领上厉橙的名字上划过,仿佛在抚摸厉橙的后颈一样。
“恒恒,行李准备好没有?”就在此时,萧妈妈推开萧以恒的卧室门,催促道。
萧以恒镇定极了,他头也没抬,一边把那件羽绒服整齐地叠小放在箱底,一边回答:“正在收拾。”
萧妈妈点点头,随手拉过椅子坐下,盯着他收拾行李。她看上去非常疲惫,不复平日里的精致靓丽。
看到她这幅样子,萧以恒就猜出来了:“妈,你又去找爸了?”
自从那日大吵一架之后,这对结婚十八年的aa夫妻突然之间关系跌破冰点。在此之前,他们是战友,刀尖一致对外;而现在,他们成了敌人,把最锋利的兵刃捅向对方。
其实矛盾是逐渐累积起来的:他们两人都是alpha,而且都是高傲到不行的“直a癌”,平日生活里难免磕磕碰碰。他们太过骄傲,不屑于像平常夫妻那样吵架拌嘴,于是每次遇到问题,两人就“冷处理”,也就是俗称的冷战。他们对外宣称这是一种成熟的表达意见的方法,殊不知正是这一次又一次的冷战,让他们磨尽了夫妻情分,愈发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合租人。
而这次的举报事件,就是压毁他们关系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两人互相猜忌、互相指责。萧爸爸干脆在学校附近租了个公寓,已经连续半个月没有回家了。
听到萧以恒提起父亲,萧妈妈的脸色瞬间变得更难看了。
“不找他怎么行?明天你就要去首都了,教务处那边年末都是事情,我走不开,我让他去送你。”萧妈妈叮嘱道,“冬令营里面都是‘人精’,你要学会表现自己,让老师注意到你!还有,你不要和其他同学走得太近,进了冬令营不代表能百分之百被大学录取,保送名额只有那么一些,记住,他们都是你的敌人!”
萧以恒:“……”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并不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