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练并没有向厉橙隐瞒这场骂战,厉橙听后,果然气到头发都竖起来了。
于教练坐在厉橙对面,冷静地说:“厉橙,你知道我为什么选你当游泳队的队长吗?”
厉橙一愣,因为……他还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
厉橙是omega,他的性别让他在泳池里备受瞩目,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想要亲眼看看这个omega能不能打破常规,创造奇迹。
厉橙问:“难道不是因为我成绩好?”
于教练说:“游泳队里成绩好的人不止你一个。周尖成绩也很好,和你一样都是夺冠种子,甚至他还是alpha,如果我想找一个稳妥的人,周尖肯定比你要稳妥的多。”
“那为什么……”
“因为,你不服输。”于教练的目光直视着厉橙的双眼,“你是我见过的求胜心最强的omega。有的人求胜心强,会输不起,会变得偏执爱钻牛角尖。但是你不会,你的求胜心并不惹人讨厌,反而让人很信服,只要看到你的眼神,所有人都会相信你注定会成为冠军。”
于教练还记得集训开始的第一天,厉橙就顺利打入了游泳队之中,不管是alpha还是beta都很喜欢他。他的身上带着一股天然的凝聚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跟着他往前走。
那时候于教练就确定,厉橙会是最好的队长人选。
“厉橙,记住你现在的愤怒与不甘,在你站上领奖台之前,会有各种各样的中伤围绕着你……你要一直往前游,不要停下来,你会成为世界冠军的。”
厉橙郑重的点了点头。
他会的,他一定会的!
……
就在于教练和厉橙交心长谈时,另一边的澳国选手宿舍区,气氛格外紧绷。
亚历山大坐在宿舍床边,见自己的教练推门进来,他立刻起身迎了上去。
调解会他也没有到场,教练让他在宿舍里老实待着,他只能无所事事地玩了好久手机。
“教练,调解会的结果怎么样?”亚历山大问。
“我和组委会说,那位omega选手和你之前就有矛盾,他这次输了比赛,怀恨在心,所以才诬告你。”澳国游泳队的主教练回答。
“组委会相信了?”
“当然。”他的教练说,“那个omega没有证据,没有证据的事情当然没有发生过。”
亚历山大大笑起来,得意地说了声yes。
“行了,你给我收敛一点!”教练怒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私底下打架,我绝对不会说你,但是你为什么要在赛场上动手??”
亚历山大不耐烦地说:“看他不顺眼需要理由吗?他们华国不是很擅长高台跳水嘛,一个华国的omega,不去练跳水,为什么要往竞速泳池跑?竞速比赛本来就是alpha的地盘,我不想看到一个黄皮猴子在我身边扑腾,有错吗?”
“黄皮猴子?你怎么不去看看那个‘黄皮猴子’的成绩,只比你慢了0.03秒!”教练脸色铁青,“亚历山大,你知道组委会为什么会偏袒你吗?”
“因为没有证据。”
“不,因为那位组委会的委员长是我的老同事!而你,是我向他们拍胸脯保证的未来冠军!”教练脸色漆黑,“亚历山大,你闯过的祸太多了。你要是再这样傲慢下去,丢掉冠军——我敢保证,组委会绝对不会再护着你!”
亚历山大眉头紧皱,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至极。
一个亚洲omega还想觊觎夺走冠军?他会让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omega哭着离开泳池的!
……
正式比赛的第三天,厉橙精神奕奕,状态好得不得了。他并没有因为亚历山大的卑鄙行径影响到自己。
决赛前的几个小时转瞬即过,吃早饭、热身、选手检录,厉橙在教练的带领下,忙的团团转。
赛程安排的很紧凑,四个单项的短程都在今天举行,男队女队交叉比赛。
在休息室里,厉橙和其他几位专攻短程的队友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彼此没有说话,默默调整状态。
不远处,澳国的运动员凑在一起,放肆的大声讲着笑话。他们一边讲着,一边对着华国运动员的方向指指点点,亚历山大更是肆无忌惮地盯着厉橙裸露在外的身体,对他做出各种下流的动作。
厉橙全部视而不见。他知道,亚历山大就是为了故意激怒他,所以他绝对不能中他的陷阱。
休息室的墙壁上悬挂着一个大屏幕,同步直播赛场内的比赛。
很快,其他泳姿的短程比赛都结束了,厉橙看着屏幕上打出的奖牌数,表情并不轻松。
……这次比赛,华国游泳队遭遇了始料未及的打击,选手们年纪小,人生中第一次到异国他乡参加这种世界级的大比赛,难免心情紧张,影响发挥。
有些项目,明明能进入决赛,结果在半决赛失误,没能入围;有些项目,本来能拿到奖牌,最后却以毫厘之差与奖牌失之交臂。
所以,直到现在为止,华国游泳队居然还没有“开张”!别说金牌了,连一块铜牌都没有看到!
在这种情况下,厉橙作为被全队上下看好的夺冠种子,身上背负的压力何止千万。
他是游泳队的队长,如果他能拿到冠军,自然可以振奋士气,成为大家的榜样;可如果他没能拿到冠军,只拿到银牌、铜牌,恐怕就……
200自比赛即将开始,上场前,泳队的其他选手特地来到休息室为厉橙鼓劲。于教练表情严肃,作为游泳队的“统帅”,她的压力来自体育局的各位领导。到现在为止,游泳队颗粒无收,她需要顶住极大的压力,不能把这份焦虑转嫁给下面的选手。
于教练叮嘱:“厉橙,稳住,不要管其他人游得怎么样,你只要游出自己的节奏就好。”
队员们可没有教练的好心态,一个一个表情纠结,周尖看着厉橙,欲言又止,仿佛厉橙不是上赛场,而是上刑场。
“大家放心吧。”厉橙抬手摸了摸一位哭得稀里哗啦的女队队员的头发,他眼神里像是有火苗在燃烧,说出口的话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场比赛的冠军,我拿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