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何样的存在?”随从的玄黄小世界弟子,忍不住问。
李太初眼一瞪,斥道:“凭你蝼蚁般的修为,也有资格知道吗?”
那弟子被骂得面红耳赤,不敢辩驳。
胡老三却是摆摆手:“说给他们听也无妨,里面的禁忌存在亘古便有,先于人类而存在。他们很少入世,或者曾经入世过,只是我等不知罢了。”
却说张均走在大道之山上,每一步都非常吃力。然而他的优势就是有一身蛮力,因此这一路行走如飞,短短的半天时间,就走完了十分之一的路程。可奇怪
的是,这一路他居然都没遇到所谓的凶险。
走了大约一天时间,前方忽然出现一片亮光,他立刻加快脚步,向着亮光急走。没多久,他便看清了亮光是什么,那是一座道观,修建在道路上,把整条上山的路都封死了。
一看到道观,张均就感觉似曾相识,再一细看,这不是玉虚观吗?
霎时间,当年的种种尽在心头浮现。
玉虚观前,一位宽袍大袖的肥胖的道人,笑眯眯地传授一名青年站混元桩,青年的脸上还带着青涩。就那样风雨无阻,一站就是一个月。终于,青年学有所成,之后便开始学习他的九式太级母拳。
回忆至此,张均眼角湿润,便拉起拳架子,一招一式开始演练九式太级母拳。锤式、鞭式、剑式、刀式、斧式、枪式、棒式、金刚式、缠丝式,一式一式,他都使得非常用心,每一招都尽得精髓,极尽升华,打出隆隆雷音,虚空似都要被打穿了。
“玉虚师父,您老人家若非被害,如今应该已然显圣了吧?”他收起拳架子,站在原地呆呆不动。
忽然间,他感觉身体一阵束缚,身体里的力量也渐渐消散,很快就到了没有修炼之前的层次,就似普通人一般。
玉虚观的门打开,胖胖的玉虚观主走出来,他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一双耳垂几乎落到了肩膀上,笑呵呵地说:“今天教你混元桩。”
张均吃了一惊,幻境!然而他此刻却不受控制,一如当年的样子,说:“前辈,站混元桩何用?”
“桩是基础,就像盖房子一样,基础不打好,房子是建不牢的。”他道,然后便开始指点他窍门。
张均就这样一如当年,认真地学着,然而他心中想的则完全不同。这种感觉很奇异,仿佛他的身体被控制了,然而思想却运转正常。
“怎以回事?这幻境也太厉害了,我不知不觉就着了道,如何才能破掉它?”他心中转着念头。可他此刻除了能思考,别的什么都做不到。
一天,两天,他像当年一样站桩,一过就是五天。
到第五天,他已经快绝望了,难道要一直重复从前的时光吗?这样下去,自己岂非要老死在大道之山?
这个想法一出来,他顿时冒出一身冷汗,觉得必须要想个办法了,不能这样束手待毙。
“我现在不能控制身体,而且身体的力量有限,要怎么做呢?”他陷入了苦苦的思索,然而无论他如何想,也难以想出办法。
又是五天,张均还是毫无进展,他已经绝望了,怎么办?看来还是大意了,小瞧了道门大世界啊!
一年,两年,三年,大好光阴就这么浪费在大道之山上,他的心绪越来越焦急。如今那蛮族想必已经攻打人类了吧?不知人类能抵抗多久?不知小龙女、林娴他们可还好?父母能否得到照顾?宗元和楚楚长多高了?是不是平安?
一瞬间,就有无数个念头在他的心底闪过,他再也静不下心来,仿佛又回到了当年未修炼之前的那个状态,那个刚刚毕业,还懵懵懂懂的待业小青年。
五年,十年,五十年。
第五十年,张均已经感觉自己有些麻木了。这五十年,他重复了无数次幻境,甚至连小时候的事情也一一出现。一次又一次的抵抗无功后,他如今已学会了顺其自然,顺势而为。
光阴如箭,可能过去了一百年,可能过去了两百年,张均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重复着不知已重复了多少遍的记忆,是那样的自然。而随着他的心灵和记忆,在动作中渐渐地合而为一,他就渐渐感觉身上的力量恢复了,越来越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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