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节(2 / 2)

七天七夜 春风遥 2174 字 2天前

早饭后,苏尔和纪珩再未出过门,耐心等着夜晚来临。聚在窗户外面的老鹰越来越多,各个虎视眈眈,恨不得扑过来将他们生吞了。他卷起袖子,发现纹身已经消散的差不多,忍不住问:“恶魔被召唤出来,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没有反转的话应该是杀了召唤它的人。”

说着纪珩似乎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恶魔的类型也许和个体性质有关。”

苏尔:“个体性质?”

纪珩点头,说:“和品性无关,好比山庄原来的女主人,你认为她长相如何?”

“很媚。”

就事论事,女主人的骨相是苏尔见过最妖的那种。

纪珩:“陈不弃险些被朱媚强上了,所以她属于色欲一类恶魔。”视线在苏尔身上一转:“如果能推测出即将被召唤出的恶魔类型,可以事先做些准备。”

目光足足打转了两圈,最终化为一声叹息。

“……”这是什么意思?

纪珩摇头:“很难想象你召唤出的恶魔会是什么样。”

在召唤人选这件事上,双方未经商讨便达成了一致,苏尔身上的谜团太多,更加需要轮回之书。

纪珩突然低声说了两句话。

苏尔诧异:“恶魔一出来,把雕像当暗器砸过去?”

纪珩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仿佛担心隔墙有耳:“小声点。”

“……好。”

接下来的时间更加煎熬,临近傍晚,纪珩做出些布置,将大门反锁,又在窗户上贴了数道符纸,点燃蜡烛的地点被选在一层。不知道为什么,苏尔觉得他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方便关键时刻把雕像丢出去。

农历的十五号,晚上月亮格外圆,苏尔意识到昨晚担心月亮会被乌云遮住是在杞人忧天。

楼上楼下任何一个抽屉里都能翻到火柴,就好像专门为他们准备好的一般。零点快要来临之际,他把蜡烛立在桌边,提前划了火柴,盯紧墙上的表,防止错过时间。

秒钟走过最后一格,火柴靠近烛芯。

眼看蜡烛要被点燃,老鹰叫声格外刺耳,疯狂扑过来撞击窗户,幸好纪珩早做准备,符纸一定程度上起到了克制的作用。

蜡烛滴落的蜡油是黑色的,尸臭味钻入鼻腔,让苏尔开始怀疑这东西的材质。中间他几次想要收回手,然而蜡烛离了火就有要熄灭的趋势。耗到手指快要被火焰灼烧时,他才以最快速度又划了一根火柴。

窗户在冲击下发出剧烈的颤动,符纸本身更加针对鬼怪,用在老鹰身上的效果一般。苏尔不时看上一眼,难免有些心急,不过他的手很稳,火柴和烛芯一直保持着亲密接触。

一分钟仿佛变得无限漫长,第七次换火柴时,外面的动静突然小了。老鹰愤怒地在半空中盘旋,过了一会儿主动拉开和房子的距离。先前流出的黑色蜡油不断流淌,汇合成一个完美的圆圈,中间还有些看不懂的神秘符号。

苏尔深吸一口气,知道恶魔即将出现。

首先从阵法中冒出的是脑袋,恶魔拥有一头耀眼的金色长发,脸庞由于过于精致而分辨不出男女。渐渐的,他的上半身全部浮现,左手高举,托着古朴的书籍。

“趁现在!”纪珩突然开口。

苏尔早就憋着一口气,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一把夺过恶魔左手托着的书,另一边纪珩搬起雕像用力朝恶魔头顶砸去。

只露出半截身体的恶魔:“???”

雕像:“???”

纪珩提醒道:“抓紧时间翻书。”

说话的同时用‘煤脸见人’糊了自己满脸。

苏尔也迅速使用会哭的孩子,哀怨的啜泣声响起,恶魔的目光突然变得怜惜,杀意也熄灭不少。危机暂时解除,他开始低头研究书,原本想招呼纪珩一起看,结果只要有第二个人的视线聚焦在上面,轮回之书的字迹便会自动消失。

苏尔只得走到一边独自翻阅,发现书封上印着一行夸张的小字:《答案之书》姊妹篇《轮回之书》,震撼上市!

“……”怪不得硬邦邦的质感这么熟悉。

第一页只有个标题:《前尘往事篇》。

手指一拨,书页自动停顿了一下,上面多出几个字:翻书人—周无暇。

“周无暇?”

猜测这大约是没进游戏前自己的名字,苏尔也没太在意,直接朝后翻。

起初他还是一脸风轻云淡,看到后面眼神微沉,直至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有人砸门的声音,似乎是叶笑岑发现上当受骗,想要破门而入,喧嚣的声音一浪接着一浪,苏尔却仿佛游离在另一个世界,这些声音入耳后很快被自动过滤。

每页的字数不多,一目十行看完,他‘啪’地一下合上书。

沉默了片刻,苏尔抬头看向纪珩:“我最初被招揽的原因,是因为归坟死了一个队员。”

停顿了一下,问:“你还记得那个队员长什么样么?”

纪珩点头,相处那么长时间的队友,自然是记得。不过知道对方不可能平白无故提问,便又仔细回想一番。不多时,面色微变……那张自以为很熟悉的面容,实际早就变得无比模糊。

“在你们的记忆里,他死在了弄虚,其实没有……”猜到了这个结果,苏尔一字一顿说:“他成功了,成功地过了必死局,集齐成就点,然后离开游戏。”

祝芸一共预言了三个人的未来,一个是她的,一个是自己的,最后一个是苏尔付出一定代价请她预测的……有关纪珩的未来。

在那个未来里,纪珩选择留在了必死局的世界。

“我想要改变某个故事的结局,”苏尔垂了垂眼:“所以……我回来了。”

最后一句话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单纯地表态,最后他如释重负地微微勾起嘴角:“万幸,未来真的可以被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