炽寰:“那说不定你以后每天后空翻出门,就能增加灵力了。”
俞星城:“……???你觉得我傻才会信你的胡扯吗?”
炽寰又把眼睛闭上,把鬃毛愈发银白光泽的脑袋,拱进贵妃榻上的软垫堆里,俞星城抓住他的角把他脑袋薅出来几分:“我这是要废了,你还不帮我出出主意?”
炽寰似乎角本来就有点痒,想让她给抓抓,便开始蹭她手心:“我都要恢复全盛了,还能护不了你吗?”
俞星城:“没人要你护着,我就想让自己能好好保护自己。你的能耐是你的能耐,我的本事是我的本事,我会读书写字,那等于你会读书写字吗?”
炽寰被她一激,睁开眼来:“老子怎么就不会读书写字了?灵根都是一个起点,一个方向,你当然还需要再适应、练习。我觉得灵海的事儿你不用着急。要不你拿一把铜钱来,我用白子,你用铜钱,咱俩来下五子棋。”
俞星城明白炽寰是要陪她练习了,连忙拿出棋盘来。
俞星城操控着铜钱落子,却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但炽寰是个五子棋都不过脑的傻子,基本没下几步就会输,他还让俞星城不用手,用磁力操控着铜钱捡回盒子里去。
但磁力的影响范围最不好控制,她时常会在操控铜钱的时候,不小心也把旁边几枚铜钱给挪歪了。
到天色暗一些,俞星城左手都已经哆嗦,也总算是能够勉强只操控一枚铜钱出入棋盘,互不影响了。
炽寰也不喊着要坐在桌上吃饭了,更没闹腾以前那些幼稚把戏,等她收好棋盘的时候,他早把自己埋头扭成一团。
俞星城有些不适应,忍不住揣着手在榻旁边问道:“你今天可不许爬上床来,哪怕是化作黑蛇也不行。”
炽寰好一会儿才哼哼唧唧回应道:“好。”
俞星城:“……坚决不允许哦。”
炽寰:“行行行。”
俞星城挪到屏风后头,把隔着的帘子放下来:“要是让我发现了,我电你哦!”
炽寰啧了一声,终于不耐烦回嘴:“我肯定不去,我灵核里全是邪祟,你现在跟个剥皮白萝卜似的脆弱,我沾染给你了,你就甭想活了。一个房间都危险,要不然我都想去船外头,不跟你一道回去了。”
俞星城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原因。
所以他现在在跟灵核内的邪祟不洁搏斗,所以才不愿意粘着她?
她莫名暗自松了口气。
炽寰:“不过一是老子有把握克制他们,不会影响你;二是也怕你在船上出什么事儿——三是,我怕貔貅跟我抢地儿,所以我就在这儿了。”
俞星城又想笑:几千年大妖拿回了灵核,还惦记着跟狗抢卧榻?
炽寰的关心一向没什么耐性:“快睡吧你!你都多久没好好睡过了,别跟老子说话了,累着呢。”
俞星城“哦”了一声,想着他如此疲惫,还陪她用五子棋练习灵根,都觉得他那副毛毛躁躁的样子,也挺可爱的了。她把炽寰以前盖得手帕大的小被子拎过去,他现在一大坨,那块小被子只能盖住他脖子,俞星城比划了一下,算了算他七寸应该在哪儿,给他把七寸盖好了。
这头,俞星城进了里间,脱衣准备吹灯,长衣撩过长发,静电噼啪几下响,她身子忽然一顿。
虽然这静电小的可怜,可俞星城明明感觉到自己的灵海却像是滴入一滴水般,啪嗒一响,微微增加了几不可见的一点儿!
什么意思——俞星城可以吸收外界的电或者其他能量,变成灵力吗?!
蓄电池俞星城眼睛猛然亮起来,她倒是恨不得拿尺子擦擦头发试试会不会灵力上涨,不过这些静电都太过微小,就算能够吸收,显然也不能成为来源。那她难道要去四处找雷劈,或者是自己制造雷暴云引雷?
俞星城有些激动,她拉开帘子刚想要去跟炽寰讲,就看到炽寰两只爪子抓住那只能护着七寸的小被子,似乎沉沉睡去。
……嗯,明天再说吧!
她笑了笑。
航船往西方前来的这么久,如果如今是春天,那应该都过了一年半了,她一路都觉得压力颇大,任务繁重,到罗马城时,那种绝望、恐惧与无力几乎已经汇顶,让她几乎无法承受。
但她咬牙走到了最后,如今一切都风平浪静,她连看到船上水手们跑闹,看到小燕王端茶杯忍不住翘起小指,看炽寰的爪子紧紧抓着小被子,她都觉得这些生活中的小细节都太可爱,太欢喜了。
她若不是在乎自己布政使的身份,真恨不得顶着一张傻笑的脸到处乱走。船上别人都没她这样的爱脸面,一个个都是按捺不住的眉飞色舞。
俞星城看着炽寰熟睡着转过身去,忍不住合上了帘子,摸黑笑着躺下。
哎,以后天天能瞧见他呢,明日再说吧。
俞星城睡得极其安好,只是她想的明日跟他说,而不是天亮后一睁开眼,就感觉自己是被巨蛇缠死的拉奥孔,某只蛇今日竟然有着惊人的高热,化作上臂粗细就紧紧缠在被褥之下,似睡着又似鳞片在她肌肤上划过,俞星城感觉蛇尾在她腿窝处扫来扫去,她实在是忍不住了,抓住他的角:“我这个削皮白萝卜要被你一身邪祟沾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星城的能力后面会慢慢细讲,有大杀伤力的杀招,但更实用一些。
第180章 美貌
炽寰却并不是像以前那样。
他以前被她手上稍微欺负一下也不在意, 哼哼唧唧的反而会顺着杆子爬。他一向心大,脾气好的时候更是任人折腾,只是今日早上俞星城只是推了他脑袋几下, 他竟然有些隐隐发狠,将她缠的更紧——
俞星城有些吃惊, 她隐隐感觉自己皮肉被勒的发疼, 较为娇嫩的小臂内侧, 甚至能感受到他鳞片上滑腻的起伏。
而且炽寰的呼吸明显跟他之前睡着的时候不一样,他绝对醒着,呼吸的气息却喷在她颈侧, 就像是一只丛林中将牙齿比在猎物颈边威胁。她挣扎起来, 蛇身绕着她身体缠动,几乎要将她系绳的里衣给蹭的歪过去,她肋骨都被挤的痛苦不堪!
炽寰只有最早的时候如此不知分寸过, 他不是这样的性格,哪怕真是像俞星城开玩笑说的这家伙春天来了, 他也做不出这种事儿。
俞星城立刻想到, 他所说的灵核中的那些邪祟!难道炽寰受这些邪祟所影响?
她猛地抬起右手,指尖迸出电流, 二指朝炽寰七寸戳去!
炽寰、或者说是被邪祟占据的黑蛟似乎知晓她的厉害,猛地化作人形, 朝床尾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