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在下一个小站紧急制停,幕僚们连夜联系相关人员,要求去营救李尔他们。但是大雪天气,压根无从找起,直等到雪停了,他们才开始出来找人。
还好,找到的两人都还活着,也没什么致命伤。
医疗队的人把他芜君抬上担架时,他穿着李尔及膝的大长军衣,把他乱七八糟的下半身包裹得严严实实。他跟医护人员说自己没什么事,所以想先洗个澡,再休息休息。
医护人员有些迟疑,坚持让芜君去检查一下。他的确没大碍,而且他现在这个样子,也没脸让人检查。医护人员拗不过他,把他送到了小城医院附近的旅馆。
芜君在旅馆清洗自己,昨晚爽的时候没觉得,现在才感觉到一阵不适,感觉都快要不会走路了。要说他以前放浪形骸确实有故意引诱李尔的成分,但昨晚他在李尔信息素的影响下,变得连他自己都快要不认识自己了。
他终于感受到了这种绝对契合的魔力和荒谬,人会在本能的控制下,会完全失去控制。
失控就失控吧,这是他唯一还可以失控的地方了。
他洗漱完毕穿戴整齐准备去看看李尔。他把自己包裹得严丝合缝,但总下意识觉得屁股漏风,最后换上了一件长呢子大衣。
刚走到医院病房门口,就听到李尔大骂喊疼的声音。
给他处理伤口缝针老医生估计见惯了医闹患者,已经被磨得圆滑没了脾气:“这儿就这个条件,要不然你就忍着,去市里再处理。”
“你……”李尔一抬眼,看到芜君站在门口对他笑,把原来咒骂的话吞了进去,低声道,“给我麻利点。”
“那你别发出杀猪的声音。”
芜君脸上笑意更浓,搞得李尔很没面子,低喝:“快点。”
果真医生的动作麻利起来,缝针的动作也大了,李尔攥起拳头,额头憋出了青筋。
弹片已经取出来了,更要命的是那个**,此时老医生正拿泡透酒精的棉花塞进还在冒血的窟窿里给他消毒。
那一下,比起昨天芜君直接把刀尖插进去更要命。这破医院的麻醉剂估计全过期了吧,真是一点作用都没有。他不想让芜君看到他疼到扭曲的脸,打算把额头埋到桌子上,却顶在了一只柔软的手掌上。
芜君扶起他的头,让他靠着自己肚子。李尔抬起一张汗津津的脸,眉眼都让冷汗湿透了,芜君也低头看着他,被头发挡住半张脸,几缕发丝从李尔脸上轻轻扫过,这种细碎的痒,足以抚平所有伤痛了。
“好了。”医生完全不在意眼前上演的“眉目传情”“暗送秋波”,举起针头,“再来一针消炎针就完事了,以后记得两天换次药。”
“你先出去。”李尔说。
“你要先打针。”医生边说边把针筒里的空气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