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动作熟练的把水杯放到一边,推着楚绍钧走到床边,又帮他掖好被角。
一番行云流水般的动作,楚绍钧的目光深沉,任由钟落摆弄着。
病房里没有其他人,空气很快陷入沉默,做完手头的一切,钟落手里抱着纸杯,低头坐在病床旁边的凳子上,任由氤氲的热气朦胧了视线。
沉默许久,楚绍钧终于开了口:“什么时候到的?”
“刚刚。”
钟落的声音有些闷。
“为什么不进来?”
钟落抿着嘴,没有说话。
楚绍钧又问:“你爷爷好点了吗?”
“已经出院了。”
“那就好。”
沉默,又是沉默。
冬天很冷,连带着空气似乎都凝固了,甚至连半点虫鸣鸟叫声都显得奢侈。
钟落深吸口气,低声道:“楚绍钧……”
“怎么了?”
楚绍钧几乎是瞬间就问道,似乎已经等钟落开口等了很久。
“……你还好吗?”
钟落的声音很轻,像是空中飘浮的羽毛,一口气吹过,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楚绍钧听到了,听得清清楚楚。
一个一米九的大男人,被罚跪,被赞助人撤资没有掉过一滴泪的男人,眼眶蓦地有些湿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