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焱最近有点忙，很多事情挤到一块去了，所以连回家的机会都不多，今天总算闲了下来。

先是去秦霄那边溜达一圈，父子俩喝着小酒聊着天，直到下午五点多才分开。

不过秦霄的别墅就在秦焱的家旁边，所谓回家也就是走到隔壁，本来想着正好赶上林凌回来，等他到家才发现林凌不在。林凌不在家的话，通常陈小意在不在家，她们俩姐妹现在是焦不离孟，为了帮陈小意打发时间，林凌索性让她去刑警队上班，两人现在成了平江的两大警花。

反正一个小小的刑警职位，无论对于林家还是陈家，都是小事一桩，单纯的只为帮陈小意找点事做。

毕竟她性格比较外向，在家里闲不住，要想让她像楼雨晴那样，一台电视机就能打发时间，三五天倒还能耐住性子，时间久了她根本受不了。

林凌和陈小意不在家已是司空见惯，奇怪的是连楼雨晴都不见了。

她能去哪里？

蛊王大人来平江都半年多了，但是她对这个城市的熟悉指数，依然无限接近零：她绝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坐在沙发上一边吃冰棍一边看电视，她不喜欢出门，甚至不喜欢跟别人交流，包括住在一起的几个女孩，她都很少跟她们说话，所以离开这栋别墅她根本没地方可去。

家里只剩下心月一个人，电视机关着，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捧着一本陈旧的佛经看得津津有味。

小尼姑跟楼雨晴有一点很相似，那就是也不喜欢说话，她以前还会想着去度化世人，现在则整天抱着佛经，往往一动不动看上一整天。

“她们人呢？”秦焱有些奇怪。

“林姐姐和小意姐打电话回来，说是要执行任务。”心月放下佛经，扬起精致无暇的小脸看向秦焱。

“楼雨晴去哪了？”这才是让秦焱奇怪的。

“回苗疆了。”

“回苗疆？”

秦焱一愣，难道她对这里的生活厌烦了？

不对！

就算她真的想回苗疆看看，又或者打算不在这里了，也不可能一声不响离开，这不是她的风格。

“好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我也不知道。”小尼姑摇头。

“这样啊……”

秦焱想来想去，觉得以蛊王大人目前的实力，应该不会出事，况且她从来不用手机，就算想联系她也不可能。

眼看着到了吃完饭的时间，家里的饭菜大多都是林凌掌勺陈小意打下手，今天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刚在秦霄那边喝完酒，倒是不觉得饿，可心月总得要吃东西，于是他难道的亲自下厨。

当然，小尼姑是不会做饭的，就算会做，也是那些淡而无味的素斋，秦焱对佛门素斋可没什么兴趣。

秦焱做饭的速度很快，半个小时之后，四菜一汤端上了餐桌。

现在的心月跟刚来平江时，已经判若两人了，她吃肉食，穿漂亮时尚的衣服，在陈小意的影响下，甚至学会了简单的化妆。虽然平时不在脸上涂涂抹抹，但她现在的样子却跟尼姑搭不上边，怎么看都像是个正在学校读书，清纯而又时尚的大学女生。

“多吃鱼对身体好。”

秦焱夹了一块红烧带鱼，放进心月碗里，笑着问道：“最近看你一直在读佛经，有什么收获吗？”

心月一愣，把刚刚加起来的带鱼放回碗里，眼神变得有些迷茫：“秦焱大哥，我……我觉得有点迷惑。”

“哦？说来听听？”

“我一直在读佛经，想从里面找回以前的感悟，可是……佛经还是以前的佛经，我却找不到那种感悟了。”

“是因为你的想法变了。”

“我……可师父说佛经说的都是对的，如果我的想法变了，是不是说明我错了？”小尼姑有些紧张。

“你没错，佛经也一定都是错的，只是看法不同。”

“可是佛经不可能有错啊！”

“你觉得佛经就应该是对的？”

秦焱笑了笑，把筷子放在碗上，说道：“你曾经的梦想是普度众生，对吧？那么，我们来做一个假设，如果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信佛了，众生都被你给普度了，你说结果会怎么样？”

结果会怎样？

这个问题心月还真没想过，她曾经只是想着普度众生，她觉得世人大多愚昧无知，仅此而至。

看到小尼姑皱着可爱的眉头发呆，秦焱心里不由暗笑，表面上一本正经的说道：“存在即合理。佛教有它存在的道理，但不表示它是绝对的，按照佛教的戒律，如果世人都皈依了，那人类还如何繁衍后代？”

听秦焱说到这个，心月的小脸上，莫名浮起一抹红润。

“不用害羞，这是很现实的问题。”

看着她脸上红霞纷飞的俏模样，秦焱心里竟然有一丝悸动，不过很快就平复下来：“佛家弟子能长生不死吗？不能！以佛教的教义，佛家弟子是不成成婚生子的，一旦所有人都皈依佛门，人类最终的结果就是彻底灭绝。我不知道有没有西方极乐世界，只知道如果地球上的人类消失了，传播佛家的人也死光了，佛教在这个星球上就彻底断绝了……现在你还觉得佛教都是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