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剑秋先是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他还以为这家伙能一直打下去，敢情他所谓的生龙活虎，压根就是装出来的，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吧？

“秦焱！”

岸边传来无数惊呼声。

“别过来！”

秦焱大声喝止，暗中朝破军投去一抹，蕴含某种特殊深意的眼神。

破军跟他在一起这么多年，兄弟俩对彼此都极其了解，很多时候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的意思。

眼看着大家准备冲上去帮忙，破军会意后一把拉住，跑在最前面的苏皓，背对着江面对众人怒喝，同时暗暗使眼色：“住手！如果连秦焱都打不过，你们去了也是送死，都给我站住！”

大家看到了他传递的眼神，尽管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却知道他这么做另有深意。

“不用坚持了，你只有死路一条。”

沈剑秋哈哈大笑，剑光霍霍，说话的时候攻击速度不慢反快：“真气耗尽如果继续战斗，结果只有丹田碎裂……当然，不管战与不战，你今天都必死无疑，没有人可以救得了你，哈哈……”

进攻！

疯狂地无休止的进攻！

他不会给秦焱丝毫喘息之机，他看到秦焱一次又一次吐血，他认定秦焱离油尽灯枯越来越近。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秦焱虽然三不五时就吐一口血，甚至偶尔还会脚下跄踉，好像随时会摔倒的样子，可他偏偏就是没倒下，他的战斗力也没有削弱，与此同时沈剑秋本身的真气，却在不断的耗损着。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因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杀死秦焱上，都放在看着秦焱的状态越来越差，不断吐血和脚步跄踉上，沈剑秋根本没时间去想其他问题。反过来江边观战的那些人，有一些已经隐隐察觉到了秦焱的意图。

砰！

秦焱再次飞退，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倒，他脸色早已由潮红变成苍白，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

“我看你……你能坚持到什么时候！”沈剑秋脸色同样苍白，在不断的进攻中，他的真气不断消耗，加之刚开始用了其次离体剑气，消耗了超过三成真气，而今他体内的真气不足一成。

此时此刻他如同一个赌徒。

赌徒一直都在输，但他觉得自己很有机会，永远都会把希望寄托在下一把，也就是传说中的赌红了眼。沈剑秋也一样，他一次次眼看着秦焱快不行了，他一直都在想，下一击很可能就是秦焱的末日，他会一直不断的攻击下去，却没注意到在攻击的过程中，他自己的真气却已经见底了。

轰……

再一击，秦焱一如既往的飞退，他又吐了一口血。

沈剑秋体外的护身真罡闪烁不定，如同被风吹拂的蜡烛，一副将息未息摇摆不定的样子。

“来啊！”

秦焱咧着满是鲜血的嘴，抬起脚步试图冲过去，却已经抬不动脚，好像再动弹一下就会倒地不起。

沈剑秋没有继续进攻，他粗重的喘息着，凶狠地盯着秦焱：“你来啊？”

“哈哈……你已经没有真气了，对不对？你根本没办法再攻击！”秦焱大笑。

“比你强！至少我还能站着，你都快站不起来了！”沈剑秋反唇相讥。

“我也能站着。”

“我……秦焱，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杀了你！”

“为什么不是今天呢？”

“该死！”

“看来你真的没有真气了。”

于是乎，在沈剑秋近乎崩溃的眼神中，秦焱擦去嘴角的血渍，苍白的脸色莫名其妙变得红润起来。

原本佝偻着的腰杆也挺直了，他露出让沈剑秋绝望的笑意：“装的太累了，舌头都咬破了好几处，差点没办法装吐血……对了！你今天没办法杀我了是吧？可是，我还有点真气，你说怎么办呢？”

上当了！

上当了！

这个该死的王八蛋，之前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竟然真的能让真气恢复——原本想耗尽他的真气，没想到自己的真气反而先一步耗尽了！

“你……你……”

“白痴。”

秦焱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沈剑秋，后者体内的真气，仅仅勉强维持闪烁不定的护身真罡，根本没办法再发动哪怕一次进攻。

噗！

刀芒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秦焱出现在沈剑秋身后，刀芒闪过之后，他一个后摆腿踢在沈剑秋肋部。

紧接着，只见一颗头颅从脖子上落下，扑通一声掉进江水里，而无头尸体却划了个弧线，被秦焱一脚踢到三十多米外的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