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魔族只剩下这两个人了，也就是之前双方武者交手时，仅有的从秦焱手里逃生的，包括魔族首领在内的两名天武六重天中期魔族——也只有他们，才能抵挡次元刃的攻击逃出生天。

“土著。”

魔族首领的脸上，出奇的并没有愤怒，而是很平静地看着这些人，蕴含真元的声音传来：“如果你们是真正的勇士，决斗吧！”

“决……”

后卿从来不畏惧战斗，可惜他的话没来及说出来，就被一大堆声音完全淹没了。

“决斗你妹！”破军冷喝。

“你电视看多了吧？鬼才跟你决斗！”剑尊阴测测的说道。

“决斗？哈哈……”

金龙笑得异常夸张，都快喘不过气了：“在大爷的字典里，拳头大的就是爷。大爷这边人多势众，你以为大爷傻了不成？笑死我了……人少的一方要跟人多的一方单挑，亏你们说得出口！”

听到一大群人的讥嘲，后卿看着秦焱有些发愣。

秦焱‘腼腆’的耸了耸肩，很不好意思的说道：“前辈，他们可能有点受我的影响。那个……我觉得决斗是一种傻逼的表现，除非我们人少敌方人多，否则——我认为没有那种必要，您说呢？”

“这……”

后卿打量着满脸腼腆的秦焱，品味着他极度不要脸的话，最终点点头：“你真的很不要脸。”

就在秦焱哑然时，后卿突然笑了起来：“不过是他们先不要脸的，人少的一方怎么能不要脸的提出决斗呢？”

“前辈说得是。”秦焱表示赞同。

“那还等什么呢？”

“杀！”

所有人同时发动最强攻击，提出决斗的两个魔族高手，根本无法做出有效的抵挡，瞬间被无穷无尽的空间规则淹没。

随着魔族最后两人化为飞灰，这场持续了万余年的战争，总算划上了暂时的句号。

但是没有人能高兴得起来。

不是因为更多的魔族，将来肯定会再次出现，而是因为这场战争虽然取得胜利，却付出了让人类无法承受的代价。

人类和神兽族群，最精锐的超过二十万之众，在这场战争中几乎耗尽，包括作为人类族群领袖的通天和完颜离风都牺牲了，而今还剩下多少高端战力？

秦焱算一个。

后卿算一个。

云瑾只能算半个高手。

曾经高手如云的人类和神兽族群，时至今日只剩下小猫三两只，高端战力被摧毁了超过九成。

可以说，这一战让太古神话彻底破灭，因为人类和神兽族群中的太古强者，除了后卿之外全部灭绝！

都死了……

都死了……

看着悬浮着无数残肢断臂和战舰残骸的虚空，没有人为秦焱安然归来而惊喜，所有人都沉浸在悲痛之中。

“师尊……”

激战中没有机会释放的悲痛，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云瑾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失声痛哭。

“贪狼，不要怪通天前辈，他是我见过，拥有最广阔胸怀的人。”就连破军这个铁汉也眼眶湿润。

“我从来没怪过他，没怪过完颜前辈。”

秦焱蹲下来轻轻搂着云瑾，喃喃道：“如果可以挽救人类，他们从来都不会吝啬牺牲任何人，包括他们自己。不仅仅是通天前辈和完颜前辈，在这场战争中牺牲的所有人，都应该成为整个人类铭记的英雄——因为他们不顾一切的付出，人类这个种族才得以延续，数以百亿的人类才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是……可是在战争之前，很长一段时间，我还在怨恨师尊……我……我对不起他老人家……”云瑾泣不成声。

“通天前辈不会怪你的。”

秦焱温柔的揽住她不断抽搐的肩头，如同呢喃般说道：“通天前辈曾经说过，只要能够守护人类，哪怕被天下人辱骂也不在乎。从对抗魔族的第一天起，他就已经把个人荣辱乃至生命置之度外。”

泪水和哭泣铭记了这片虚空，或许有很多人不知道，今天在这里发生的事，但总会有那么一些人，会把今天当做一辈子的记忆。

最终，人类仅存的数百精锐做完最后的告别，朝那颗跟地球外形相同，体积却大了很多倍的行星而去。

这一战，结束了万余年之久的神魔之战，然而却不是一切的结束，而是把地球推向了更加凶险，敌人也将更加强大的宇宙战争中。用秦焱的话说就是，悲伤不能停留太久，因为我们没有太多时间去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