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摘掉就看不清了。”唐礼音闭着眼睛道。
“你也就一百多度的近视,没那么夸张的。来,去洗手间拿掉。”周信拉着他起来。
他只得跟周信往洗手间走去,等把隐形眼镜摘掉后,左眼已经像兔子那么红了。
周信又抬起他的下巴看了看:“这么红,还是送你去医院看下吧。”
唐礼音摇着头:“没事,应该就是刚才睫毛掉进去了,一会儿就好。”
“那我送你回去吧。”周信看了眼腕表:“已经十点多了。”
“不用,我自己回去。你也早点回酒店休息,明天一早不是还要跟黄导开会。”
“可你眼睛这样不好走路,还是我送你吧。”
唐礼音转过身,对着镜子又看了眼:“真没事了,你看,没那么红了。”
他要坚持,周信只能妥协:“那好吧,你自己注意点安全。看不清就别到处走,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报平安。”
唐礼音透过镜子看着他,忍不住笑道:“好了大制片,你这是平时管家没做够,出来喝酒还不忘照顾下属啊?”
他只是在打趣,周信也懂,却在这话说完后走到他身边,俯在他耳畔道:“我什么时候把你当下属了?你明明知道我一直在等你。”
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去了,唐礼音低下头来:“别这样。”
周信伸出手臂将他圈进怀中,感觉到他想要反抗,便道:“别动,我只是想说完这几句话,说完就放开。”
唐礼音抓着他手臂的动作停了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镜子里的人。
周信比他高了大半个头,也不知是不是隐形眼镜拿掉了看不清的缘故,这样把他圈在怀中的画面,居然有点像卓致远在拥抱他。
“礼音,我知道你心里有人。你不肯说,我也从没强迫过你。我们认识了五年,一起待过三个剧组。在公事上很合拍,私下里,我也不认为对你不够好。”
闻着他发丝间清甜的柑橘香,周信却觉得满肺腑都是苦涩的味道:“去年你回挪威之前我就说过,我不会要求你忘记心里的那个人,只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可以陪……”
唐礼音默默的听着,脸上看不出情绪,心里却翻起了的海浪。
他知道周信很好。在去年捅破那层纸之前,他们真的是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工作上又合拍。周信作为制片人,在剧本的创作方面给了他极大的自由度去发挥。也是因为有周信,他的作品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和赏识。在这方面,他对周信是抱着感恩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