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去年春天,他与长大之后的夏云清不期而遇,看到对方顶着与惠妃极其肖似的脸,却分明是个狷丽少年!
燕成璧震惊了,甚至怀疑自己当年是不是瞎了眼。
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他还故意找茬跟人家打了一架,然后绝望地确定对方就是个男的。
脾气还让人不敢恭维。
这不是跟他外甥同命相怜么,虽然两人就差三岁,他还是爱屋及乌地把人当成了晚辈,拿出哄他侄子侄孙的耐心,带着夏云清到处游玩,品味深宫之外的人间烟火。
来往之间,乱七八糟的念头就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不知所起,难以捉摸,等他回过神来,已经鬼使神差一般亲了下去。
夏云清大概让他吓住了,一时忘记反抗,让他从浅啄到深吻,纠缠了个彻底,不仅没有餍足,还蠢蠢欲动地想要更多。
燕成璧心胸旷达,骨子里狂不拘礼,动心了就是动心了,绝不打算隐忍不发委屈自己,当他确定对夏云清的渴望已经盖过了对权势的野心,就满脑子想着怎么把对方弄到手。
那个骄横又单纯的小家伙完全不知道身份早已暴露,为了打消他的念头还谎称自己是公主面首,让他窝火的同时又想将人揉在怀里狠狠收拾一顿。
直到高中探花,圣旨赐婚,悬着的心才落回原位,同科们有人惋惜,殊不知燕成璧心里早笑开了花。
“我哥是怕耽误你,惠妃也只是想你护着他罢了。”夏云泽赶紧替他哥辩解,“他们母子也是无可奈何。”
“我知道。”燕成璧笑吟吟地看着外甥,觉得他一点也不像传闻里那样胆小怯懦,反而耿直得很,十分有趣。
夏云泽想起他哥那张衰脸就忍不住哈哈笑,觉得他哥是真的要栽了,不过兄弟一场,不好太幸灾乐祸,他捂着嘴咳了几声,提醒道:“我哥肯定也是喜欢你的,不过他胆子小,你别太猴急吓着他。”
要是让夏云清听见他背后说自己胆子小,他恐怕难见明天的太阳——天不怕地不怕的七公主何曾服过软?他莽得敢上九天揽月敢下五洋捉鳖——只可惜这次遇到天命煞星,只剩下瑟瑟发抖的份儿。
燕成璧理直气壮地回道:“我哪会吓他?我疼他还来不及。”
夏云泽被塞了一嘴狗粮,噎得直伸脖子,白眼一翻,拍拍屁股告辞。
他这个弟弟可真够意思,为他哥的幸福奔波劳碌,还差点被恋爱的酸臭味熏倒。
夏云泽兴冲冲地回到芝兰宫,命宫人大开库房,把那些不好随身携带的珍奇古董和房契地契收拾了几大箱子,命人抬到长瑞宫去给荣华公主添妆。
宫人回来秉报,荣华公主掀了桌子,然后被惠妃按头抄佛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