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暄刚吩咐陈鱼去端王府书房里取东西,也不急着进入正题,在一旁呷着茶水听他们闲聊。
“何公公是我身边的老人了,伺候得确实尽心。”萧明玥不明所以地看了他媳妇一眼,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
他媳妇果然笑眯眯地看向何公公,问:“公公在太子身边多少年了?”
何公公低头哈腰,陪着笑回答:“回太子妃,奴婢从主子诞生就有幸服侍在侧,到如今好有二十一年了。”
太子妃神情闲适,语气温和,仿佛闲话家常一般问:“太子是从小就体弱多病吗?”
何公公犹豫了一下,偷眼看他主子,太子还未发话,太子妃轻敲炕桌,沉声道:“不必看他,照实回答。”
何公公缩着脖子,知道这遭躲不过,一咬牙,旧事重提:“主子幼时身体康健,只是十岁那年冬天生了一场大病,身子骨就一直不太好……不过自从太子妃您嫁进来,主子显见结实了许多,这入秋以来还没病过呢。”
夏云泽眼眉一挑,问:“是因小连落水的那次?”
这两个字仿佛自带魔力,不仅让兄弟之间气氛紧张,何公公的额角也见了汗。
“你既然在太子身边年深日久,对小连的事不能一无所知吧。”
“太子留给小连的书信,从头到尾都经过了谁的手?”
“小连到顺妃门前跪了大半天,是谁拦着不让人告知太子?”
“又是谁去给端王传的信?”
一连串的质问让何公公汗如雨下,萧明暄也皱起眉头,看向他哥:“小连在你门前跪了半天你竟不知道?”
萧明玥眼中闪过一抹伤感,哑声道:“当时我在太后宫里侍疾,等何公公传信予我的时候,已经……晚了。”
只怨变故来得太快,紧接着宫里一场血腥清洗,连他身边的宫人都折进去不少,萧明玥更是闯过一道鬼门关,十几位太医熬白了头发才堪堪从阎王爷手里抢回他一条命来。
当时只顾着忧愤伤心,竟没有细究过其中的疑点,现在被夏云泽指出来,让人越想越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