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暄甩他一记眼刀,把在郴国搜出的书信拍到他面前,问:“这些又是怎么回事?”
萧明玥拿起来翻阅,越看越恐慌,低叫道:“你问我我问谁?这东西哪来的?”
又是他的字迹他的私章,内容却触目惊心,不仅字里行间流露出对萧明暄的恨意,最后一封更是直接要求阅信人在京中动手,让他这个混蛋弟弟横死他乡。
夏云泽及时接过话头,把萧明暄在郴国的遭遇简略陈述了一遍,太子闻言大惊失色,像炸了毛的猫一般跳起来,叫道:“我与你那朋友素无往来,焉敢委以重任?再说就算我要他取你狗命,也不会留下书信做把柄啊!”
这么明显的破绽,他弟弟竟然看不出来,还敢兴师问罪,简直其蠢如猪!
萧明玥一时委屈得不行,觉得这小子狗眼看人低,把自己看得与他一样颟顸,真是奇耻大辱。
“你是要气死我!”他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再维持不住斯文儒雅的气度,对着他弟一通狂喷:“一天到晚舞刀弄枪,胸无点墨!在太师眼皮子底下打瞌睡,多读几页书好像能要了你的命,从小就糊里糊涂,大了更不明事理!长着一颗脑袋当摆设吗?这么个小把戏都能把你骗得团团转!出去莫说你是我弟弟,我怕别人以为我同你一样蠢!”
萧明暄被吼懵了,不知道哪里戳着他哥的肺管子,让这个向来柔奸成性的温吞水改弦更张,比太师还会嚷。
他哥以前哪有这个胆子?明明被自己挑衅的时候都要打个太极能避则避啊!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骂回去还是该打回去。
论骂人他比不上这个饱读诗书的酸儒,可要对他哥饱以老拳呢,又实在下不了手。
啧!我是怕一不小心把他打死了,可不是于心不忍啊!
所向披靡的萧明暄头一次在菜鸡互啄中被全面碾压,最后只能弱弱地挤出一句:“你吃了火药了?”
夏云泽看着太子一脸愤懑,也有点摸不透对方的想法。
好像误会他蠢比误会他坏更让萧明玥难以忍受?
算了,小仙男的脑回路,他一介凡人理解不了。
不过能直白坦荡地吐露胸中所想,不再阴阳怪气地明嘲暗讽,这无疑是破冰的开始。
他们两个都朝对方走出了第一步,要放到以前,萧明玥才不会梗着脖子跟他弟硬碰硬,萧明暄更没耐性听他哥叨比叨比。
夏云泽心中甚慰,继续发挥调解员职能,把太子两年前东献山遇险的事讲了一遍。
这回轮到萧明暄反攻倒算:“哥哥也是忒瞧得起自己,就你那病弱娇躯,连马都骑不好,我动动小指就能捺死你,还能把尸体伪装成不慎落马摔断脖子的模样,用得着派刺客?一群刺客非但没弄死你还被你的野……林中异兽取了性命,啧啧!我手下哪有这样的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