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紧闭,洗澡水溢出木桶,溅得满地都是。
水凉了,人热了。
夏云泽流下了忏悔的眼泪,对天发誓以后再也不瞎几把皮了。
“小皇嫂怎么哭了?”萧明暄贴着他的耳朵,暖得尽心尽力。
“我他妈是感动……”夏云泽泪落得更凶,觉得自己快熟了。
等到风平浪静,桶里的水已经凉透了,夏云泽剩一口气被捞出来,羞愧地看了一眼剩下的小半桶水。
夏太后宫里不缺皇帝的衣服,两人穿戴整齐,叫宫女摆上宵夜补充体力。
“你这是生哪门子气啊?”夏云泽坐也坐不稳,泄愤似地抓着酪酥饼猛啃,“你们母子之间的官司,牵连到我头上做甚?”
萧明暄刚被安抚好的火气又窜了上来,乜斜他一眼,心里窝火得要死,嘴上还要装作风清云淡:“小皇嫂倒是心宽,也不怕大意失荆州?”
夏云泽把嘴里的糕饼咽下去,抻了抻脖子,笑道:“苍蝇不叮没缝的蛋,只要你并牢了不劈腿,我有什么好忧心的?”
萧明暄对他的话似懂非懂,却精准地把握到言外之意,双眼一眯,面色不善地说:“看来就是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讲啊!”夏云泽摇头如拨浪鼓,使劲表忠心,“疑人不睡,睡人不疑,何况咱们还是生死之交,我当然把你放在心上了,我最爱你了。”
“你这个……”萧明暄被他这一记直球噎红了脸,恨恨地说,“油嘴滑舌的小狐狸!”
“字字真心,绝无虚言。”夏云泽摸着良心,一脸诚挚,“萧郎是知道我的,对别人尚且宽容体谅,对心肝宝贝更不会无理取闹了,萧郎又没有失身于人,我干嘛乱吃飞醋让咱们都不痛快?”
他肉麻话不要钱似地往外喷,哄得萧明暄气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好把人搂到怀里揉搓,怎么想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小皇嫂被他啃得连个渣都不剩,在这段感情里他却始终患得患失?
倒是他怀里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少年更显游刃有余。
当然,嘴炮也是无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