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小兄弟,我这有一块玉石,虽算不上名贵,但做工还算精致,自古温玉配才子,你是王爷的书童,定是饱读诗书,这玉石与你是最相称的,小小心意,你不要嫌弃。”
筎果借着烛光,看见了门上了倒影,他手高举着,正拿着一块玉石。
她啧了一声,颇为的嫌弃,“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你送给我?你是不是在埋汰我家王爷?暗讽我家王爷的封地是贫困之地?”
“我绝没有那意思!”石博泰急急地解释着,心中觉得这小小的书童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想他虽然是石家二房所出,可却是石老夫人最宠爱的孙子,都城哪户的公子小姐不是上赶着巴结他,几时见过有人不拿他当回事的。
思及此处,他心中便是生出了怒火。
此时的石博泰还是个少年,石老爷不让这些小辈入仕,他却一心想做个官威风威风,但他对朝堂之事也是一无所知,并不知晓无良国主与萧芜暝之间的恩怨。
当下他只是觉得萧芜暝是王爷,身份高贵,若是得了他的赏识,再在国主面前美言几句,他日入朝为官,又有何难。
石博泰想投其所好,便要从宸王殿下身边的人套话。
马管家正被石老爷拉着问筎果那丫头的事情,他插不了话,便只好来找这小书童了。
“小兄弟,我是真心想与你结交,你就卖我一个面子罢。”
筎果凉凉的笑声从里屋传了出去,就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
“是个人都想跟我做朋友,我每个人都卖个面子,那我的面子岂不是很不值钱?”
她顿了顿,又说,“你也用不着说那些漂亮话,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心思么?想接近我家王爷你就直说。”
石博泰只比筎果长了三岁,虽然行事做派专横,常被人私下嚼过舌根,却从未被人这样当面的嘲讽过。
一时间他竟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驳这伶牙俐齿的书童。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内书童的笑声还未要消下来的意思,他的脸也愈发的沉了下去。
“你这书童狗仗人势,若是我去王爷跟前说,看你还有好果子可吃!”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
筎果冷哼了一声,却不说话了。
门外的石博泰以为这小书童吃瘪认怂了,洋洋得意地单手叉腰,“怎么?害怕了?你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小爷我,小爷高兴了,许就饶了你。”
“哟~这就稀奇了,本王也还未听过我身边的人向谁服过软。”
身后冷不丁传来一道戏谑的声音,惊地说博泽快速放下了手,侧过身,低着头不敢去来人,“王爷您回来了啊。”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懒懒地倚靠在门旁,抬手敲了敲门,“小书童,要不你说一个来听听?”
屋里还未传来动静,这石博泰倒是跪在了地上,瞧着下跪的样子像是因为腿软。
他伏在地上,浑身颤抖着,“王爷,草民错了,请王爷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草民这一次。”
“你错哪了?”
少年的声音伴着晚风响起,落在耳旁很是好听,听起来也的确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似乎真不知道他错在何处了。
“草民……草民方才喝了点酒,胡言乱语了,请王爷恕罪。”
晚风起,石博泰低着头,入眼的是少年锦衣长袍的下摆正随风飘动着,那衣摆每晃动一下,他的心便慌乱一分。
少年王爷觉得他这话好笑,便是笑着问他,“你并未得罪本王,本王又有什么好治你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