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家与石家不同,条条框框的规矩特别多,庶出的就是要矮嫡出的一个头。
若是说方才众人笑,还有高门小姐不敢大笑的,眼下见这个纨绔子弟出了这么个丑,便是怎么也憋不住了。
石婉彤笑得最为开心,她对着身旁的石唯语道了一句,“这就是爱慕你的那个愣头青,怎么眼下如此怂包了,真不像个男人。”
石唯语本也是忍不住,拿着帕子遮掩着嘴边的笑意,听闻石婉彤这么一句话,笑意一滞,僵在了嘴边。
石婉彤讽刺的哪里是那个宼元青,分明就是在暗讽她这个庶出的妹妹。
眸中有一抹狠意一闪而过,她放下手帕的时候,脸上已是恢复了一贯的云淡风轻。
石婉彤瞧见她这副模样,冷哼了一声,偏过头去。
筎果却还是不满意,“青脸都还没瞧见呢!你怎么就给弄成黑了的。”
小祖宗不满意,便是要从头来过。
得了自家大公子的指示,寇家小厮端了一盆水来,搁在了桌上,“二少爷,请。”
宼元青怎么可能愿意,他愤愤地瞪向了寇元祺,目露凶意。
寇元祺倒是一脸的怒其不争气,颇为哀切地道:“你瞧着为兄,为兄也没有办法,你得罪的人可是宸王殿下的主子,这是拂了宸王殿下的脸面,如今这惩罚又不算是什么,又没罚你杖责,已经算是开恩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你想想前日的那王员外的下场。”
众人听着他这话,面上皆是一愣,面面相觑,大约是不约而同地想起方才故意冷落怠慢了筎果。
若是宸王殿下深究起来……
宼元青更是心中一惊,他方才在挑衅筎果前,心中其实是有过衡过轻重的,却偏偏忘了这一单。
便是萧芜暝不惩治他,国主也会对他动手,寇家老爷是个胆小的,自是不会出面保他,况且,他还只是个庶出的儿子。
但他到底是个烈气方刚的少年,面子比他的命还重要,这种羞辱于他而言,还不如痛痛快快地打他几个板子了事。
打板子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个家常便饭,算不得什么大事的。
可若是今日任凭一个小小的质女随意羞辱,怕是日后会落入别人的下酒料,时不时地就要拿出此事来笑他一番,让他抬不起头来。
因着方才没有人请筎果入座,至以筎果站的久了腿有些发酸。
她拉了拉萧芜暝的衣袖,少年随即微微俯身,侧耳听她讲话。
少女小脸哀怨,“萧护卫,我有些累了。”
临筎果最近的女子席上即刻有高门小姐款款起身,她面带着微笑,让出了位置,还未开口说话,就瞧见宸王殿下动作潇洒地将衣袍掀开,半蹲在了地上,那小小的质女便是毫不客气地坐在了他的腿上。
席间的公子们震惊不已,他们都是男子,自是知道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好面子的道理。
这宸王殿下虽说在朝中无权无势,却是将那北戎国最是穷乡僻壤的郸江城给管理地井井有条,并有了繁荣之象。
像他这样卓越的男子怎么可能甘心在一个敌国来的质女面前这般低三下四的做派。
而那些高门小姐皆是露出了嫉妒与羡慕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