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
啪的一声,筎果从袖中取出了一封书信摆在了桌上,懒得去看她,目光落在了果盘上,瞧着模样正思索着要吃哪个。
那封信上面写着:宸王殿下亲启。
字迹秀娟大气,是出自石唯语的手笔。
这是昨夜筎果在沐浴时,她派人送给萧芜暝的,她以为筎果应是不知道的。
石唯语死咬着下唇,在看到信上字迹的那一刻,就伸手将书信拿了回去,双手落在腿上,在筎果看不到的地方死死地攥着信。
“用不着恼羞成怒,你信上写了什么玩意,我一眼都没看。”
这种吊心火的事情,她是不会做来自虐的。
她不想看,萧芜暝却是打开了信,当着她的面读了起来,非要她听,说免得日后她想起这一茬,给他按个莫须有的罪名。
筎果觉得,宸王殿下求生意志很强烈了。
信中内容洋洋洒洒一大篇,用萧芜暝自己的话总结下来,就是四个字,不知所云。
明明是在给她弟弟石博泰求情,可字里行间却总是在夸萧芜暝。
想以美色诱之,其心可诛。
“萧护卫有句话让我转告给你。”筎果笑着眨了眨眼睛,直到石唯语抬头看她,她才悠悠地继续说道:“他说,他一个热血铮铮的男子,无端端地让他看一篇女儿家情窦初开的手记,他是真的看不下去。”
石唯语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小丫头看着。
若是说她在方才还有想要将这个少女哄骗过去的心思,当下便是什么伪装都不愿意装下去了。
她听到筎果还在继续说着。
“萧护卫还说了,二姐姐你已是十八芳龄,应当把心思放在门当户对的婚嫁上。”
萧芜暝对她拒绝便也罢了,自己不出面,还让一个与他朝夕相对的小丫头当传话筒,她原以为,即便萧芜暝对自己无意,但至少不会让筎果知道此事。
他们之间竟是这样的不避嫌,没有秘密。
石唯语手中攥着的那信封上已经有了明显的撕痕,是被她硬生生撕开的,但她开口的时候,声音已是恢复了寻常。
“我只是想为我弟弟求个恩典。”
“行了,别拉着石博泰给你当遮羞布,他已经够没出息的了,你身为他亲姐姐,就不要再黑他了,他再是不济,那也要脸面做人的。”
石唯语的眼眸瞳孔缩了一缩,拍了桌子,站起了身。
“你自小身边就没有亲人在旁,自然是不知道亲情的可贵,不过,你也用不着这样对我恶意揣测,这样只会显得你凉薄地讨人厌!”
筎果倒是没有动怒,她似乎从来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待她,说她的。
她见石唯语终于站了起来,倒是有些高兴地对着她挥挥手,想要赶客走了。
“你的那点心思我还是知道的,收起你的如意算盘,计算到我头上来,吃亏的滋味,难道你还没有尝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