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邀请你,陪我做一件美妙的事情,你要是拒绝了,那就不算是个男人。”
连威胁都摆出来了,可见她是真的想做。
少年的下颚线条方才还紧绷地很紧,筎果看着他这副神情,心中也是上下不安,才犹豫说要不要算了,眨眼的功夫,就见他薄唇染上似笑非笑的弧度。
“小祖宗,你会不会太心急了一些?”
筎果听闻,睁大了眼睛,直起身板,又凑近了他一些,方才还捏着他耳朵的双手顺着他坚毅的下颚线条滑落,捧着他俊朗的脸,模样认真地问他,“现在不做,你要等到何时?”
少女呼出的气息清新漫天席卷着他的呼吸,方才被她碰过的耳畔肤色通红。
萧芜暝有那么一瞬间,呼吸停顿,复又吸气的时候,明显地沉重了。
他一向低醇的嗓音里卷着一层碎碎的无奈,“还不适合,要再等上一段时日。”
“为什么?”筎果从他的身上离开,带着几分的薄怒,伸手去拉着他的手,“难得半夜了我还没有睡,外头的雪也停了,陪我去看看雪夜的景色,你这么扭捏怪异做什么?”
萧芜暝还在愣神的功夫,筎果已经将他拉起,往门口走去,“快走呀。”
少年无奈地起身,经过桌旁的时候,弯腰将那件白狐裘袄捡起,低低的笑着,轻摇了摇头,颇为的无奈。
原来她说的是这事。
踏月看雪,的确是没有陪她做过。
往年也曾与她约定过,但总不是雪下了一整夜,她觉着冷不愿意出去,就是她已经睡着了,不乐意离开温暖的被窝。
筎果站在门口,门才被她打开了一条缝,寒彻心骨的北风就呼啸着卷了进来,她哆嗦了一下,有一只大手从她身后伸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上。
“先把衣服穿上。”
小丫头乖巧地转过身,萧芜暝就将白狐裘袄朝着她的脑袋罩了下去。
少年心细地帮她把裘袄穿上,将她衣帽拉起,戴在了她的脑袋上后,又将衣带子拉紧了一些。
他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转身就往屋内走,筎果看着他给自己披上一件黑狐裘的披风,又拿了一件雪白的披风走了过去。
“外头风大,再披一件。”萧芜暝说罢,就将那件披风裹住了筎果。
小丫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萧芜暝给的披风是他自己的,筎果披着,虽是有些不合身,但正好能将她全身都给裹得密不通风。
可是,这未免也显得太臃肿了。
“哪有人出门里三层外三层的穿这么多的?我从来没见过。”她摇了摇头,嘟着嘴,“我不要这样穿。”
萧芜暝将她身上的披风衣领拉进,系上了衣带子,抬手点了点她娇俏的鼻尖,“现在有了,你是第一个这样穿的人。”
出了院子,筎果才发现其实方才的雪下得挺大的,老树的枝干都被积雪压弯了不少。
苍劲有力的北风呼啸袭来,月光的清辉透过树枝洒落了下来,筎果紧挨着身旁的少年,并肩走着,雪地里脚印一深一浅,一大一小,脚步悉悉率率地响起,在这样寂静的夜晚格外的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