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什么话?
马昭觉着莫名,他看向了萧芜暝,那清隽的少年微微一愣,也是莫名地看着面前的那娇俏少女。
萧芜暝盯着筎果看,她抬手遮掩着嘴,附耳与他轻声说了几句。
马昭听不见这丫头到底说了什么话,他只看到少年向来云淡风轻的脸庞有些许的惊讶一闪而过,随之代替的便是几分的不自然。
他是个眼尖的,很快就看到自家王爷耳根子红了起来。
便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筎果这丫头又在调戏王爷了。
马昭是个识趣的,默默地离开,走前关门时,还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来。
萧芜暝不自然地轻咳了一声,别过眼去,“你到底懂不懂矜持?”
筎果扭头哼了一声。
前世的时候,这货总是夜探她寝宫,有时她已经睡着了,察觉有人,下意识地抬脚踢人,他都数不清几次被她踢下床了。
她记得有一次应该是把他给踢疼了,他几乎是气急败坏地道:“谁教的遵守妇道?教的真不错,你报上名字来,寡人要好好的赏赐他。”
赏赐这两个字他说得咬牙切齿。
当时她答得是,“马管家。”
这是实话不错,却将萧芜暝怼得语噎在喉口。
偏筎果那时生性实在,答了便也罢了,还要再说上一句,“难道你忘记了吗?”
他忘记了?他怎么可能会忘!
萧芜暝当场气得甩袖而去。
前世恨她守妇道守得牙痒痒的人,如今竟然会面红耳赤地问她一句,“你到底懂不懂矜持?”
筎果听了,觉得甚是稀奇。
她还以为萧芜暝是个不顾世俗礼教的人呢,原来也知晓女子要矜持的道理。
可矜持这个话题,在今世对于他们两个而言,已经是老生常谈了。
拜前世萧芜暝常年的谆谆教导,这一世筎果觉着矜持这玩意是最没用的。
她想要什么,就要得到,明明很想要,为什么非得装作自己不要,还要拒人千里?
惺惺作态,又累又假。
她懒懒地靠在萧芜暝的身上,低头掰着手指,“等过了年关,再过一年,我就及笄了。”
筎果垂着眼眸,偷瞄着清贵少年的神情,单单从侧面来看,她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及笄之年一到,我就要被接回齐湮国了。”
她见萧芜暝没有反应,有些忍不住地提醒着他这件事情。
少年的唇畔勾起一抹似深似浅的弧度,“你不是一直很想回去,见见你的皇爷爷?届时,你也不用再整日为自己脖子的那颗脑袋惶惶不安了,这样不是很好?怎么你说的有些哀怨?”
筎果微微愣了一下。
按照前世的记忆,她做质女时,的确终日担心受怕,觉着总有人盯着自己的这个脑袋,怕某一日醒来时,她被抓去以血祭战旗。
重生之前,她之所以会被狄青云说动,敢有胆子偷溜出北戎,也都是因为她对北戎没有归属感,她一直觉得齐湮国才是她的家。
但这份害怕,她从未跟人提起过,也不曾在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