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易平和筎果走进厅内的时候,马管家正在摆菜,一见筎果身旁跟着一个男子,当下就怒了。
他弯腰与萧芜暝说道:“王爷,你看看那丫头,府中开支已是艰难维系,这丫头还带着朋友在府中来蹭吃蹭喝的,要带她也带个长相端正的,这个算是怎么回事?”
锦衣少年坐于桌前,长发如墨般散落,只是用一条墨竹绸缎带将头发束于脑后,气质温润清贵,姿态闲适。
他手中拿着一本看了大半的书,闻言便抬头朝着筎果的方向看了过去。
这丫头身边的那个男子……服饰甚为眼熟。
少年剑眉为蹙,对着小丫头招了一下手,筎果便是屁颠屁颠的跑到了他身旁,拉开椅子便落座了。
“什么事情?”
少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握住了她的手,眉目温淡地看向了还站着的那男子,“抱歉,这丫头生性顽劣,今日害得你这样,还请不要记在心上。”
洛易平点了点头,“宸王多虑了,本太子并未要与她计较,是这丫头说对我心生愧疚,非要留我吃饭,还要找太医来治我,我见她若是看到我不答应,当场怕是就会哭,心中不忍,便应下来了。”
如此一番说辞,倒是明里暗里地在说萧芜暝心胸狭隘了。
闻言,清贵的少年只是低头轻笑,末了,与他说了一句,“好运。”
之后,便是没有再搭理他。
筎果看着面前的菜色,很是满意,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就吃,半点都没有要邀请被她拉来的洛易平入座吃饭的意思。
萧芜暝好笑的抬手理了理她有些乱的长发, 抬眸看向洛易平时,心情还挺不错,与他说,“这丫头就这样,你随意便可。”
洛易平入座了才没多久,夏太医就匆匆赶了过来,“筎丫头,你叫人找我找的这么着急,是不是又哪里磕着碰着了?”
筎果正啃着鸡腿,抬手指了指一侧已经看不出颜面的洛易平,“他。”
夏太医看见洛易平时,几乎是惊的倒吸了一口气,他忍不住凑上前问了一句,“这位公子,你为何肿成了猪头?”
彼时,筎果正喝着萧芜暝端过来的汤,听到夏太医这么一问,笑得呛住了,才入口的汤水一并被她给喷了出来。
“对不住,我一时间没有忍住……但是真的太好笑了。”
说罢,她自己都受不住笑意,却还是用肩膀抵了抵身旁同样在笑着的萧芜暝,“你别笑,顾忌一下自己的形象。”
这话不说还不打紧,一说出来,原先还笑声微小的萧芜暝一下子就放肆笑了出来,因着他笑,原先已经将笑意压下去不少的筎果又忍不住笑出了声,一声响过一声。
夏太医端详地看了看洛易平的脸,宽慰道:“不过是几个蜜蜂蜇的,不算是难事,恰巧老夫今日本就是要来给那养蜂人送点专消肿包的,多做了一些药粉,不如公子你用用,独家秘方,很有效的。
洛易平此刻当面被筎果和萧芜暝讥笑着,便是没有丝毫的犹豫,直说让夏太医快些拿药粉来。
夏太医便是从药箱中拿出了一个白瓷瓶,从里头倒了些红色的药粉在手心里。
“忍耐一下,抹上去会有些刺痛,但是药效是立竿见影的。”
那药粉才抹上洛易平额头上的一个肿包,当即洛易平眉头就蹙了起来,但还能忍住,他本就不算是个怕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