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洛易平出糗的确是个不错的消遣,不过也不至于在她身体不适的时候,还要专门去看他。
萧芜暝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清了清嗓子,道:“我劝你今天还是出个门吧。”
“为何?”
“昨夜你拿着酒楼的账单给了马管家,他囔囔了一夜,说要好好教训教训你。”
他顿了顿,又说,“你自己考虑考虑。”
清澈的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笑意。
这是在等着看好戏呢。
筎果勉勉强强起了床,吃了几口早点,便出了门。
她走在前头,萧护卫在后头掩护着她。
院中,马管家正指着地上被打碎的花盆,正训斥着二宝。
他一转头就看见急匆匆朝着门口走去的萧芜暝,“王爷。”
这一声把筎果喊得吓了一跳,快速地躲在门外,对着少年嘘了一声。
清风俊朗的少年微微侧身,看着马管家。
“筎丫头起床了没有?”
“那丫头昨晚醉得一塌糊涂,日头未上三竿怕是起不来。”
马管家摸了摸胡子,低头又瞥见那碎了一地的花盆和一坨泥土,心火又被吊了起来,伸手就捏着二宝的耳朵,又教训了起来。
郸江有一事最让人难顶,那便是受马管家的呵斥。
二宝疼得哇哇叫了起来,他看见自家王爷手中掂着的正是一锭金子,在阳光下金灿灿甚是晃人眼的好看,他眼睛一闭,便是不再反抗。
不过是挨马管家的一顿骂,就能有一锭金子入库,这交易很值得。
给小主子打掩护又算的了什么?
筎果探出头来,看了看院中的情景,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仰头看着朝着自己走来的少年,忍不住说,“二宝原来这么贪财,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反正给她十定金子,她都不愿意受马管家一句训,更别说是一顿了。
她忍不住伸出小手指,掏了掏耳朵。
少年修长的手拉了拉她小巧的耳垂,力道很轻,似是如风拂过,“走了。”
出了王府,筎果这才发现平日里在王府门口摆摊的几个小贩都不见人影了,摊子上盖着厚重的布,一看就知道是还没有开摊。
平日里刮风下雨,他们都不曾偷懒过,今日倒是稀奇了。
她左右看了看,何止是小贩没有,路人也是三三两两的几个。
“人都去哪里了?”
“早就去热闹了。”
萧芜暝走在前头,冬日冷清干净的阳光下,明俊不可方物,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着赤色狐毛大麾的少女,正一蹦一跳的跟着。
穿过几条街,就走到了府衙,府衙右转进一个小巷子,此地就是郸江牢狱所在之地。
因着此处地处偏离,又终日照不到阳光,很少有人经过,今日倒是热闹了起来,百姓们将此地围得是里三层外三层。
筎果远远地望了过去,只看到黑压压的都是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