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高轩突然开了口,“宸王不会也不接待我吧?”
萧芜暝看了一眼大门口正哼哧哼哧地往里头搬行李的六皇子随从,剑眉微挑,“本王这府邸小,真没有客房,若是你不介意,先前王嬷嬷住的地方空出来了,你大可住在那里。”
萧高轩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洛易平,又说,“卞东太子再如何,也是在你的府邸受了伤,我看宸王你还是留下他,若是因为你,引得两国交恶,这责任怕不是你能担得起的。”
“别得寸进尺!”筎果吐了骨头,瞪着那萧高轩,心里直怪他多管闲事。
“小小质女如此猖狂,此处哪里有你说话的份。”
萧高轩也不甘示弱,他眯了眯眼睛,盯着面前正蹲在地上毫无形象可言啃着乳鸽的筎果,想起自己的母妃,自己身后最大的靠山石家全是因她而失宠衰败,心中的怒意便是如油上浇,烧了起来。
少年闲适地将手中的烤串翻了个面,懒懒地道:“别说做堂哥的不提点你,这丫头可不是你能招惹的人物。”
萧高轩贵为皇子,自是要比寻常人高傲一些,都城的质子质女都是要上赶着巴结他这种皇子的,心中自然是低看了筎果一分。
“笑话!”他冷哼了一声,甩袖。
“在郸江,本王最大,此女是本王的主子,你说,她是不是能惹的人?”萧芜暝挑眉,又说,“再者,齐湮为盛,虎狼之心不可小觑,她可是那齐湮国主的宝贝疙瘩,你若是招惹了她,回头北戎与齐湮交恶,这个责你担得起么?”
同样的威胁回敬了他。
萧高轩一时吃瘪,面色难看地说不出话来。
清风俊朗的少年抬眸看了一眼那落魄可怜的卞东太子,目光在他的面上顿了顿,似乎是良心发现了,忽然改了心思,松了口风。
“不过堂弟你贵为皇子,又是来代我行事的,关上门来到底也算是一家人,本王就卖你一个面子,让卞东太子住进来,不过客房没有,你们只能挤一起。”
筎果与他对视了一眼,萧芜暝朝着洛易平的方向看了过去,筎果便是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心中了然,便也没有反对。
“在下先谢过宸王,六皇子。”
少女忽然想起昨日她还被马管家因着请客喝酒的事,被絮絮叨叨的说上了几个时辰,便是开口说,“不过马管家近日说了,年关将近,府中花销多了不少,你们平日里的三餐,自行解决。”
这抠得颇有马管家的真传。
马管家闻言,赞许地对她点了点头,与身旁的二宝感叹了一句,“这丫头懂事了不少。”
闻言,萧高轩倒是没有什么意见,“一早听闻宸王节俭,王府入不敷出。”
话虽说这么说的,可他的目光所及之处,却是定定地落在那些兹啦作响的烤串上,这话中意思便是又变了变。
萧芜暝倒是大方,他拿起了几串烤串,“尝尝?”
“不必!”
王府来了两个不速之客,郸江百姓听了,都轮番入府要看一看这二人。
王嬷嬷的那屋内窗户掩着,六皇子的随从看着外头乌泱泱的一片人,皱着眉头,“这些个人当我们是什么了?”
他们在外,因着身份不同,装扮也经常是宫中的装扮,被人围观倒也不觉得什么,但郸江百姓不同于都城的,看他们那叫一个目露稀奇,仿佛在围观什么稀奇的动物。
“不如我请宸王让人把他们都赶走?”
桂公公也是觉着不爽,开口提议道。
“不可。”
两道声音同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