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息怒,那沧南国公主因心许宸王,发了话,不会在牧遥这事上为难我们北戎。”
“你说什么?”无良国主按捺下怒意,勉勉强强地找回了理智。
只父莫若子,萧高轩嘴角轻勾,“儿臣说,那沧南国公主心悦宸王。”
沧南国是个什么地方,以女为尊,大小贵族女子府中养面首的事情都不算是什么稀奇的。
无良国主的面色又缓和了,他心中已是有了思量。
陈贵妃拍着胸口,看了一眼那喜怒无常的国主,心中腹诽他这脾气,堪比六月的天,十分的难测。
这厢的郸江王府,沧南公主要启程回去了,所以特来拜访萧芜暝。
筎果正坐在厅外的石阶上逗着毛绒,身后传来卫馥璃哽咽的声音。
“今日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宸王殿下。”
萧芜暝应该不算得上是个会体贴人的,他回的话是,“再见时,应该兵戎相见了。”
“你说是么,牧老将军。”他堪堪懒散的瞥了一眼那牧老将军。
牧老将军回敬了他一个警告凶狠的目光,没有说话。
卫馥璃愣了许久,有些不知他话中意思,还以为他是在担心牧遥一事会惹她父王生气,便是又说,“宸王你放下心,牧遥的事情我自会向父王解释,不会为难你的。”
屋里头还在说着事情,坐在厅外的那丫头与毛绒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正起劲的时候,,那躺在地上的毛球忽然翻身,对着前方低吼了起来。
筎果抬头望去,那走过来的翩翩公子模样的人,不是洛易平是谁。
此刻他脸上的肿包已经全部消退了,只剩下还有些些许的红印子。
洛易平蹲在了她的面前,仰头对着她笑,一张娃娃脸但凡染着些许的笑意,就会显得格外的让人容易亲近。
筎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心中觉得他甚烦,便是侧着身坐,不去看他。
毛绒还在低呜着,她也没有出声呵斥阻止。
抬眸时,她瞥见从里头走出来的卫馥璃眼眶正红,怕是再说上一句话,这眼泪就要掉下来了。
她低着头匆匆离开,跟在她身后的牧老将军低头,倒是与筎果对视了许久。
他目光凶狠,一副要杀人的模样,筎果那丫头倒是自在些,甚至还对着他笑了。
她说,“还未恭喜牧老将军呢。”
“老夫何喜之有?”
筎果笑得眉眼弯弯,“牧遥身上背负了两条人命,北戎律法自来严厉,杀一人者五马分尸,杀两人者千刀万剐,她留了小命,难道不是大喜的事情么?”
牧老将军眸光紧了紧,他盯着面前这笑得一派天真的小丫头,似乎想从她面上看出些什么来,却什么都没能看出来。
末了,他只说了句,“告辞!”
这两个字他说得是咬牙切齿。
他快步跟上已经走了许远的卫馥璃,身后传来的是那丫头的笑声,入耳格外的嚣张。
那洛易平看着这丫头慵懒地躺在地上,冬日的阳光带着光晕洒在了她的身上,分明是笑得嚣张跋扈,可却是怎么也叫人挪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