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主管粗狂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敢在老子眼皮底下偷懒!看我打不打死你!”
说着他又举起了长鞭,目露凶狠,长鞭如软刀,一道道落在她的身上,皮开肉绽,原先好好的衣服都被打成了破条。
牧遥趴在木柱上,死咬着牙,竟是一声未吭。
也不知那主管打了又几下,牧遥迷迷糊糊地快要痛死过去的时候,听到乱糟糟的一片,有人在劝阻那个主管,说,“老大,这女人可不能打死了,她是沧南国牧老将军的女儿,天生是个不祥人,她要是死在你手上,你可是要倒血霉的,宸王都不敢判她死罪。”
“老子知道,保她一条贱命呗。”
牧遥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自己被关上囚车,马上要启程的时候,牧老将军曾来见过她,不过被避而不见,烙下狠话,“要你的时候,你无用,现在来看我什么笑话!”
她是重犯,看押她的人也没有给牧老将军面子,让他见她,阻拦着将他赶走了。
旁晚十分,天色暗得早。
有个女声传来,嘻嘻的笑着,幸灾乐祸的调调毫不稍加掩饰。
她看着牧老将军方才离去的方向,有个丫头提着灯笼,脚步轻快的走了过来,她娇小的身子被罩在玄色织锦镶毛斗篷下,由远及近,烛光昏黄而微晃,似从地狱而来。
看押的人一见是筎果,就放行了。
“你来看我笑话的么?”牧遥冷笑了一声,眼角染上几分的得意,“可惜啊,我的这条命还是保住了,要让你失望了。”
“你真以为连天都在帮你吗?”筎果轻笑了起来,分明是很明朗的笑声,可在这夜幕降临时听着,莫名地染上了暗色的寒意,让人心颤。
“错了,帮你的是我。”
小丫头围着囚车绕了一圈,最后坐在了囚车的一侧,将手中的灯笼放在了身侧,抬手敲了敲身后的囚车木桩,一双纤细的腿闲适地晃动着,模样看着就是在与她拉家常一般。
“巫马祁可是算了整整七日,才将天狗食日的时辰算的精准无比,不然怎么保住你?”
她扬起小脸,笑声溢出,转头侧目,绯色的唇角笑意渐深,那牧遥脸色滞了滞,一脸的不肯相信。
“怎么可能是你!”她惊恐地摇着头,双眸睁得很大。
“你我到底是主仆一场,说什么我都得念着往日的情分保你一命。”这丫头的声音悠扬,但声音刻意被她压得很低。
牧遥眉头蹙地很紧,她突然从囚车里伸出手,死死地抓住这丫头的肩膀,就往她自己的方向带过去,另一只手也同样的伸过去,企图掐住筎果的脖子,力道之大,恨不能用尽全身力气将她掐死。
筎果没有半点的反抗,顺着她强压在自己身上的力道,后背靠在了囚车上。
“啊!”牧遥尖叫了一声,收回了手。
少女侧目,那绯色的唇上由始至终都染着笑意,眼眸里的笑意虽有,可冷到了极致。
那随风晃动的烛光印在她娇媚灵动的小脸上,明明暗暗的,竟是染得她脸上笑意多了几分的诡异。
牧遥方才要试图要掐她脖子的手上满是细小的血洞,有血流出,但不多,密密麻麻的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