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嘟嘟囔囔地说着,“你没去过边境那里,不知道那里地处环境恶劣到了什么程度,况且你那无良叔父一定会想尽办法坑害你,我们要备好一切,到时才能运筹帷幄。”
“平日里书没读几本,现在倒是会吊书袋了。”萧芜暝看着她边说边摇头晃脑,手中的笔还不停,冷不丁地就被她逗笑了,抬手轻轻弹了她的额头一下。
说话间,筎果已经写完了一张,她将那张被她写满的纸移到了一旁,在下面的纸上继续写着。
“不过,我没有去过边境,你也没有去过,怎么知道那里环境恶劣?”
筎果提笔的手顿了一下,黑色的墨从笔尖滴落,在白净的宣纸上落下一滴黑墨,渲染开来,将她方才写的字也染的有些模糊了。
她搁下了笔,心中想的是,他怎么又要来问了?
萧芜暝扬眉看着她侧身看向自己,温雅的眉目里带着几分的笑,视线专注地落在了她的身上,等待着她的回答。
筎果将方才那张写好的纸伸到了他的面前,有些没好气地说,“不写了。”
问上一句她就不写了?
“你何时脾气变得这么差了?”
听说女子来月信时,心情会无故变得很差,萧芜暝暗暗地心中算了算时日,似乎是到了这丫头来月信的那几日了。
那丫头摇了摇头,伸出双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写了这么多,有一个你最重要的都没有写上去,你带着那个,万事足。”
“是什么这么厉害?”萧芜暝讶异地挑眉,配合着她。
“我呀,你得带着我去。”少女眉眼弯弯,语调娇嗔轻悠。
萧芜暝眉头微蹙,当下便是不同意,“不行。”
他话还未说完,就见那丫头着急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身子靠近了他几分,面露焦急地要说话。
“我知道你不是去玩的。”少年抢了话头,将她安抚住,“但军营都是男人,女子在不方便,况且路程遥远,边境的百姓等不及,一路上奔波,不会让你好好休息。”
“我不怕吃苦,边境那地我又不是没有去过。”
她先前为了去齐湮给皇爷爷贺寿,曾经跟着狄青云去过边境,只是还未出边境,狄青云就偷了她的钱财跑了,她人栽在了小村庄里。
再苦,那比得上相思的苦。
少女的小脑袋抵在了他的胸膛上,“我还从未与你分开过,你就这么放心我不在你眼皮子底下?”
萧芜暝无奈,抬手拍着她的脑袋,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话。
“万一我又闯祸了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成天闯祸得罪人,没你护着怎么办?”
她低软的话音才落下,又急急地开口,音调也比方才响了几分,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着急告诉他听。
“还有那些别国在位者杀我之心不死,都是因为你在我身边,才勉强暂时放弃,等待时机,你不带我去,等你回来的时候,就不怕看到是我的尸体么?”
这话说到这里,离别的味道莫名就变成了威胁的调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