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眉头微蹙,神情也是十分的凝重,“大家再忍耐一下,本王陪你们一起挨饿的,本王想那增援的粮草应该在途中了。”
他说罢还不忘敲了敲萧高轩的窗户,高声问了一句,“九皇子,你说是吧?”
那立在窗后的萧高轩听到敲窗的声音,几乎是吓了一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心虚地额前生出了细细地薄汗来。
如此断不能再不出声了。
门缓缓的打开,他负手从里头走了出来,面无表情地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我已奏明国主了,许是路途遥远,耽误了时日,大伙再忍耐一下。”
这话说的颇有水平,他只说自己已经上奏了,那上头如何回应的,却是不说。
萧芜暝似笑非笑地看着点头,似乎已经了然,不过他却是不说。
闹哄哄了一早,终于在萧芜暝的安抚之下,众人散去。
寇元祺走了过去,立在少年的身旁,问了一声,“我看上面那位一心想要你死,要么,你死于流寇之手,要么你死于这些百姓之手,你若是不出点状况,他绝对不会出手相助。”
行军时,最怕的就是断了后路之援。
那国主一不做二不休,貌似已经忍耐不下萧芜暝这人了,非要趁此机会,对他发难。
“粮草的事情,你有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
眼下百姓将士还算得上是理智,怨气冲天也只是对着那九皇子和国主,可若是再让他们饿上几日,怕是会对萧芜暝发难。
毕竟让百姓上阵杀敌,为将士立军功爵制的人,是萧芜暝。
少年敛下的眉目间掠过凉薄的嘲讽。
要置一人于死地,却要摊上众人苦难。
寇元祺见他不说话,心里头便是着急了起来,“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没有后路吧?”
他来回踱步着,忽而顿了下来,“这样,我写信给家中老头,拿府里的钱去买粮草运来,虽不能解决大问题,但至少能安抚一下百姓,稳定军心。”
“远水救不了近火。”少年闲散地道了一句,否定了他的主意。
“那你总得拿出个主意来,这样与国主僵持,受难的是百姓,最后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少年的眉目间隐隐铺着一层碎碎的疲倦,他闭了闭双眸,与寇元祺的着急相比,倒是十分的沉稳,“稍安勿躁,我自有后路。”
“你什么后路?”
萧芜暝再睁眼时,眸色清明,薄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等。”
“等什么?”
少年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留下了一句气死人的话。
他说的是,“时日尚早,本王先睡个回笼觉去。”
寇元祺怔怔地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身影,腹诽了一句,这人可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说罢他又很快地呸了呸,打了一下自己的嘴,他又不是太监,找什么急?
既然萧芜暝说有后路,那便真是犯不上着急上火。
九皇子的那封亲书信已经送到了卞东宫内,只是因着那洛易平还未回来,所以没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