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即便真是那两种人出手杀害的九皇子,这行军的每一个人都有保护不力的责任在,怕是会被株连。
黄衫丫头撇撇嘴,摇着头道:“我看既不是别的皇子做的,又不是敌国人做的。”
“那还有谁会与九皇子有不和?”
“北戎百姓啊。”筎果站起来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土,道:“九皇子与慕容婉私营结党,通敌叛国,欺君罔上,罪当诛死,可他是皇子,谁不知道北戎国主心软棉,这九皇子最多就是发配边境。”
筎果磕了个瓜子,继续道:“百姓受苦多日,他却满心盘算的是自己的利益,惹恼了众怒,自发替天行道。”
这是最好的说辞,对上头那位还拍了马屁。
萧高轩虽是皇子,但无良国主有那么多的儿子,少一个缺一个的不会如何,况且这九皇子因着石家衰败,他母妃给国主下药后,本就失宠了,眼不见为净,死了正好。
一行人自边境小城至都城,选的都是小路,故意避开了那些城镇,一来是百姓夹道贺喜,二来是县官们都摆了庆功宴,先行要为萧芜暝接风洗尘。
一来二去的,耽误时间不说,以萧芜暝这样受欢迎的程度,势必会让无良国主心生嫉妒。
十五日未到,他们便到了都城。
城门口的百姓自发的排成了队伍,手里拿了不少的东西,口粮不少,布匹也有,皆是要送给萧芜暝的。
百官都候在此处,为首的是那无良国主,他笑得皱纹布脸,可却十分的勉强,那双浑浊的眼里看不出半点的高兴,甚至大有山雨欲来发难的前兆。
马蹄声响,尘土飞扬,百姓们看到了不远处有一行人骑马而来,皆是欢呼雀跃。
无良国主眯起狭长浑浊的眼睛,左右两道各瞥了一眼,敷衍地呵呵了两下,以示自己高兴,心中盘算着要如何发难,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筎果是与萧芜暝共骑一马同行的。
少年潇洒利落地下马,手中牵着缰绳,无良国主见状,即刻快步迎了上去。
“宸王辛苦了,寡人已经在宫中设下庆功宴,就等你凯旋归来!”
无良国主大笑地拍了拍萧芜暝的肩膀,眼睛从他身上转到了马背上的黄杉丫头,又称赞道:“天下就宸王你做事让寡人最不用记挂,剿土匪这般凶险,还不忘看守齐湮质女,尽忠职责,百官若是像你这样做事,寡人就少了很多烦心的事了。”
这一顶顶的高帽给萧芜暝戴上,如此反常必有妖!
筎果也是极其敷衍地对无良国主扯了扯嘴角,便算是礼貌笑过了。
萧芜暝松松垮垮地倚在黑马旁,“皇叔客气了,不过连日打仗又赶路,本王的确是乏了,这庆功宴便是免了吧,这一战,都是边境小城与这些将士同仇敌忾,才能将土匪剿得精光,本王倒是没出什么力,受之有愧。”
卞东人假装土匪流寇一事,并未让百姓知晓,因着那无良国主心疼没多少钱财的国库,想息事宁人,并不想出征讨伐。
因着如此,萧芜暝也没有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