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内找不到,那就到城外去找,这不找不要紧,一找竟是发现严老爷竟在破庙里呼呼大睡。
百姓们气不打一处来,当场就把他给弄醒了。
严老爷脸皮子薄,听不得别人说他不好,便是再累,也举着火把起身去继续搜索。
搜索到了半夜,竟是下起了雨。
严大人浑身都被倾盆大雨淋得湿透,手中的火把早已被雨浇灭,青烟袅袅,与这夜色混为了一体。
他绝望地跪在了泥泞地上。
寻人查案,最怕的就是遇上这下雨天。
雨会带走所有的痕迹,想要找出躲匿在暗处的马匪,那更是难上加难。
夜已经很深了,即便不靠近帘幕,都能感到一股雨夜里特有的寒凉之气。
屋内灯火通明,案桌上的香炉散发出缕缕轻烟,袅袅直上,淡淡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案桌两旁各坐着一人,老者与少年。
一子落盘,尘埃落定。
“回想起来,殿下幼时初次下棋,便是与老奴下的。”安公公放下了手中的棋子,“老奴还记得殿下以五子败给了老奴,而如今殿下却仅仅五步,就赢了老奴。”
萧芜暝搁下了棋子,转而看向窗外淅淅沥沥下个不停的雨,眉目略沉。
“殿下步步奇招,卧龙已显,锋芒毕露,自是刺痛旁人的眼,老奴以为,这网该收了。”
宸王暗卫遍布北戎,筎果被虏,他却能安心下棋,原因无二,定是他已经有了那丫头的下落。
有能力处理无端祸事,已属艰难,要做到防患于未然,更是难上加难。
萧芜暝倒了杯茶,茶香四溢,他将茶杯推至安公公的面前,“本王自有打算,切莫操心。”
长夜漫漫,要说漫长,其实也不过是一睁一闭的功夫,要说短,可也有不少人趁着夜色做着见不得光的勾当。
有一披着斗篷,蓑帽遮面的人快步走入小巷子里。
这里头伸手不见五指,若是仔细地去看,也看不清里头是什么光景。
那人不知丢了一包什么东西在地上,随后转身就从巷子里走了出来,街上点着的灯笼印在她的脸上时,这才叫人看清这人是谁。
竟是严夫人!
她走后不久,就有一身形彪悍的黑衣人翻墙跃入巷子里,将那一包东西拿走。
天方亮时,雨就停了下来,只有屋檐处还在滴滴答答的落着雨水。
严夫人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回了府,她一进门,就瞧见了坐在院中的萧芜暝,他面前石桌上摆着一个小炉子,上头正煮着茶,似乎是在等她回来。
“拜见殿下。”她堪堪地行了个礼,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模样。
清贵少年唇红齿白,玩味地把玩着手中的茶壶,挑眉剐了她一眼,“看样子严夫人与严大人一样,一无所有。”
严夫人咬着下唇,低着头不敢说话,可她敛下的眸中一闪而过得意之色。
马匪是她找来的,她给了丰厚的报酬,要的是筎果受尽百般凌辱。
他们说好,若是她加价,那便是不留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