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归来时,瞧见的就是这帮齐湮护卫兵围着筎果就地坐成了一个圈,这面上贴满了纸条。
那丫头玩的正兴起,正拿着纸条贴面,“这局不算,我这蛐蛐小,你们等着,我再去抓个大的来。”
“怎么就不算了?不能赖账,再贴一个!”众护卫兵起哄,囔囔了起来。
见她提裙想跑,这玩的正在兴头上的护卫兵们怎么会就此放过她,纷纷起身要追她。
筎果一抬眼就看见了双手抱于胸前,倚着老树,闲适地看着她的萧芜暝。
“萧护卫,护驾!”
她高喊了一句,小跑几句,躲到了他的身后。
护卫兵们一见萧芜暝回来了,几个人急刹车停了下来,却是苦了后头的那几个护卫兵,一下子撞到了前头的人,紧接着倒在了地上。
小丫头噗的一声笑出了声,在旁拍了拍手,又笑的连腰都弯了下去。
“参见宸王殿下。”为首的护卫兵行了个礼。
突然起了起风,将他们面上的纸条吹动,这会儿想要拿下,却又十分的尴尬不敢动。
听闻这宸王平日里最恨玩这玩意,郸江上下谁玩谁罚款。
身形颀长的男子看了一眼他们,转头看向那丫头,见她满头都是汗,这白净的小脸早已成了花猫样。
“明日一早,我护送你入宫见你皇爷爷,你玩的这么晚,明日还起得来吗?”
一听要见她皇爷爷,方才还笑得明艳的小脸即可就皱了起来。
见皇爷爷啊?
印象中,前世她只见过皇爷爷一面。
她从北戎被遣返时,皇爷爷一道皇诏便将她打发去了封地,与洛易平大婚那日,听说他来了,不过那时她盖着红帕子,只听到他叮嘱了几句话,无一不是要好好服侍夫君之类的话,如今想来,那话敷衍的很。
公主金枝玉叶之躯,自来出嫁,都是叮嘱夫方要细心照顾,怎么会说那番说辞,亏得她当时还感动的眼眶泛红。
再后来,齐湮被萧芜暝灭时,她终于见着了皇爷爷一面。
那时,萧芜暝拿着怕她烧皇宫的说辞,出兵打仗时,都会带她在身边。
她还记得那日烈阳顶头,萧芜暝砍了齐湮最后一个护在皇爷爷身旁的小将,拿剑指着皇爷爷。
她尖叫了一声,自千万军中冲出,跑到她皇爷爷面前,心中想的是他们皇孙两个要好好抱头痛哭一番,为这日落西下,不在复返的齐湮山河。
可她伸手的手还没有碰到皇爷爷,就被皇爷爷一把推到在了地上。
他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棺材子当年怎么没有胎死腹中?生出来祸害我齐湮疆土!”
“……”她面色一滞,当下想哭,可却又哭不出来。
原来,一向宠爱她有加的皇爷爷心中是这样看待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