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国主说那话,也只是面上功夫,向萧芜暝示好罢了,哪里想过这人竟是当真要了。
齐湮国主怔了怔,对上他淬了冰一般的视线,这才受惊回神,“这我前脚才答应卞东太子与你比试,后脚就派人邀你来了,这会儿比试内容还来不及定下。”
“那本王就等你的信。”
萧芜暝起了身,慢条斯理地拍了拍长袍,瞥了老国主一眼,看似心情不错地道:“国主放心,本王的耐心出了名的好,无论多久,都会耐着性子等你。”
齐湮国主心定了定,才点了点头,面上的笑意才起,却又因着萧芜暝的一句话僵住了。
宸王说的是,“明日一早能否给本王?”
“这自然是……”不能!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亮了,此比试又是因筎果婚约而起,皆是自是受尽五国人的关注,不能儿戏,比试内容自是要好好研究一番。
筎果这丫头没心没肺,压根就没有看见老国主一个劲的对她使着眼色。
眼下能让宸王开口缓几天的,就只有这丫头了,可偏偏她这一双眼睛由始至终都追着萧芜暝,压根就没有看见他。
萧芜暝却是个心细的主,开腔十分关切地问他,“国主是否有眼疾?”
“寡人今日看了许多的奏折,到底是老了,这眼睛吃不消了。”老国主面露尴尬,闻言只得抬手揉了揉眼睛。
“那皇爷爷你明日到底能不能把比试内容交出来?”
筎果不开口便就罢了,一开口差点没把老国主给气的吐血。
这丫头果真是个丧门星,
不能二字,却只能是老国主心中的腹诽之话,一子落音“能!”
这才打发走了这两位难伺候的主。
长公主听闻老国主邀了宸王与筎果相谈,等到她去时,早已没了那两人的身影。
忽明忽暗的烛光罩在老国主的面上,他几乎是瘫软地倚着龙椅而坐。
“皇爷爷,发生什么事情了?”长公主从未见过他如此神态。
“白苓,你来的正好,此事寡人不能与别人相谈,你向来法子多,快帮我想想对策。”
半盏茶的时间,老国主就将前龙后脉说给了她听。
长公主眉头微皱,措辞谨慎地问道:“不知皇爷爷觉着宸王与卞东太子,哪一位才是适合皇妹的?”
“她嫁给哪一个,于我们齐湮而言,都不会有损失,只是利益大小而言。”老国主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寡人很想看到这万里江山,尽收手中。”
“不如皇爷爷听我一言?”
“你说。”老国主眼下怕是被筎果婚约一事,折腾地累了,摆了摆手,让她但说无妨。
长公主淡淡一笑,“既然皇爷爷不知如何是好,那便听天由命,宸王也好,卞东太子也罢,都是难得的良婿,宸王想要作弊,帮他有何不可?”
“可……”
“皇爷爷,你切莫忘了,巫马氏人曾为北戎宸王批过命,说他乃是天命所归的真龙天子,北戎与卞东,哪一个更难得手,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