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松了口气,抬头见长公主脸色有些难看,忙说:“我的确吃不得这冰镇的东西。”
“既是如此,那就只好可惜了这卞东太子的一番心意了,这葡萄易坏,不适合长途运送。”
长公主笑了笑,面上几分惋惜,几分无奈。
“可没有想到这卞东太子十分的有心,为了能让你尝到这葡萄,不惜命人一路冰镇送来,说起来,我们能尝到这么美味多汁的葡萄,还是沾了皇妹你的光。”
筎果却是十分的不屑,“卞东离齐湮又不是很近,一路冰镇送来,不知要如何的劳民伤财。”
字字句句里,皆是对洛易平的不屑与鄙夷。
长公主又叹了一声,可语调却是带着笑的,“还真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希望这卞东太子早早死了心。”
她缓缓起身,转身时瞥了一眼那果盘上冰镇的桃子,小盘上的桃子壳都都两三个了。
长公主坐回自己的位上后,她身旁的丫头忍不住地道:“奴婢方才见这小公主桃子都吃了两三个,怎么到吃葡萄了,她就说来月信了?哼,分明是不给长公主面子。”
长公主眉眼未抬,专心地喝着茶。
这夏日到了正午,闷热难耐的紧。
老国主眉头紧蹙地看着训场上的洛易平,忍不住出声催道:“卞东太子,这下一步棋,你想好了吗?”
这么多人在烈日下晒着等着,就等他一人。
老国主这会儿开始后悔了,他何必为了一张卞东国防图答应洛易平这要求呢,若是当日早早地宣布筎果与宸王定下婚约,他今日也不必受这暴晒之苦。
虽是有冰鉴降温又有华盖遮阳,可这冰鉴里的冰块都不知换过几回了,华盖便是能遮挡烈日,又哪里能遮挡了热气。
这于老国主而言,的确是在受苦了。
筎果也觉得奇怪,便是眼下棋局形势于洛易平而言十分的恶劣,可也不至于僵持这么久的时间也不落棋。
她一手搭在萧芜暝的肩膀上,虽是热,却还是喜欢贴着他,她附耳小声地问他,“你做过什么事情了?”
“本王自来行得正坐得正,你这么问我?”
筎果却是抬手捏住了他的耳朵,“你还不老实交代?到底做了什么?你存心要憋死我吗?”
她说到激动处,竟是忍不住地跺了跺脚,引得几方人都朝着她的方向望了过去。
“这棺材子如此不识大体,太子爷到底喜欢她什么?”高纪想起前几日受她奚落,心中不平。
“我倒是有点羡慕她。”秋歌儿看望筎果,眸中止不住的羡慕之色。
就如同长公主所言那般,行事随心,世上有几人能做到?
她也很想无所顾忌的与心悦的男子这般旁若无人,只是……她看了一眼高纪,很快地收回了目光。
只是高纪从来不愿意在外人面前与她亲密,甚至连个眼神交流都没有。
她要的并不多,只是要他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与她的关系,这有什么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