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来就有质子忍受不了清苦的日子逃走的,却从未有过成功的,这丢了一个质子,那自然是有人成功了,竟还发生在齐湮这样的强国。
筎果对着他勾了勾手指,小兵凑近了她一些,她用气声问道:“是谁?”
那小兵左右看了看, 身旁跪着的其他小兵们都埋头跪着,似乎压根就没有注意到这里。
“是那个卞东质子。”这小兵大概是因着透露了此消息,十分的惶恐,又紧接着添了一句,“小公主,此事可不能宣扬出去,这卞东太子还在齐湮没走呢。”
这丢了质子,可以说是质子自己跑了,却也可以说成是质子发生了什么意外,没了。
若是让洛易平知道了,必然是要被他说成第二个说法来质问齐湮的。
齐湮有没有难,筎果并不在乎,她在乎的是那个丢了的质子竟然是安渊。
安渊痴心于长公主,怎么可能会逃走!况且她早就答应了安渊,会帮他入公主府的。
“这事不对,这事不对!”筎果站起来,看向萧芜暝。
萧芜暝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着她,“放心,我会让人去查。”
有宸王出手,自然是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那小兵听着,这心却又是被吊了起来,这北戎宸王可是与卞东太子因着筎果闹的十分的不和。
“宸王殿下,此事真不可宣扬出去,还请您……”
“本王做事,还用你教?”萧芜暝以眼刀剐了他一眼。
小兵心中委屈,这小公主害怕,他也委实害怕的紧,这宸王说变脸就变脸,方才与小公主说话的时候,可不是这样冷冰冰的。
因着没见着安渊,筎果讪讪离去,没有安渊,她就没有由头拿出安渊写的那封情信给长皇姐一点颜色瞧瞧。
“我有个很不好的直觉。”
小手拉了拉萧芜暝的衣袖,身侧的男子随即牵住了她的手,轻捏着她的手。
筎果继而说道:“安渊怕是凶多吉少了。”
想来,必定是闹虫灾时,有人趁着城中乱成了一片,借机行事。
卞东质子死在齐湮,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
虽是自齐湮与北戎十四年前大战后,两国休战,可其余三国卞东,西闽,沧南便是没有大战,却也是小战不断。
卞东狼子野心,想借此找个发兵的借口,倒也不是不可能。
眼下齐湮虽是灾情刚过,民心却并不稳,士心也是散漫,若是此时发兵,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早知如此,她那日就不该放安渊回去。
筎果甚是懊恼地敲着自己的脑袋。
萧芜暝不忍心见她如此,伸手将她的手握住,“你一个快要订婚的人,愁这事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