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话的时候,国主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这仵作却像是没有察觉到,还在自顾自地往下说,“不知几位是在郊外哪一处小河发现的安渊质子?”
“就是城西郊外的方向。”
“城西?”仵作眉头紧紧地皱起,“城西那条河是这护城河的一脉,这安渊质子的尸首怕是……怕是从宫中……”
最后的他没有说明白,但是大伙心中都已经有了定论。
齐湮的护城河是环宫而建的,筎果的行宫就坐落在这河的中间,若是安渊的尸首随着河漂流到城外,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毁尸灭迹,倒也是说得通。
谁能想到在郊外发现的尸首,竟是从宫中的护城河内漂流出去的。
“安渊虽是文弱,可也是高过我家小主子大半个头,我家小主子手无缚鸡之力,区区一个弱小的女子,如何杀得了他!”
夏竹受不了他们看向筎果,仿佛看着一个杀人凶手的目光,开口辩驳。
“齐湮小公主要杀人,何需要自己动手?自有人代劳。”
说话的人是秋歌儿,她定定地看向筎果,往她身侧扫了一眼,又问道,“奇怪,怎么不见宸王殿下?”
有人说道:“方才见宸王殿下出恭去了,不过这可有一大会了啊。”
气氛在这当口诡异地静了静。
方才还漫不经心的筎果,这会儿眉头轻蹙了起来。
她看向洛易平,这人亦是与她对视了一眼,眸中浅笑的痕迹十分的明显。
原来,他的目光不是自己,而是萧芜暝!
又有人说道:“实不相瞒,在下曾见过宸王殿下不曾离手的那玉骨扇,此扇其实是宸王的武器,扇为六折,扇骨藏有匕首,刀身恰好是三寸。”
方才那仵作说什么来着,这安渊的致命伤是心口那入体三寸切断心脉的刀伤。
若是筎果杀人,齐湮国主定是要护住筎果的,但杀人凶手是萧芜暝,那就另当别论了。
筎果只觉心脏突突地跳得十分厉害,眼下这情况,所有证据都指向了她与萧芜暝,百口莫辩。
洛易平顺着秋歌儿的话往下说,“奇怪,这宸王殿下究竟去了哪里?”
齐湮侍卫中,有一人站了出来,“小的方才过来时……见过宸王殿下。”
“他在何处?”老国主皱着眉头质问道。
那侍卫说的畏畏缩缩,时不时地瞥向了筎果。
这又是生了什么猫腻在等着她?
筎果当下已经失了几分的耐心,“要么你现在就说,要么就憋着。”
“小的方才见宸王殿下尾随长公主去了望月阁。”
众人又是倒吸了一口气。
有人捂嘴轻笑,小声地道:“这筎果还真是倒霉的很,今日订婚的大喜日子,先是人怀疑是杀人凶手,后有被人瞧见这未婚夫婿竟是与自己长姐有染。”
“我还以为这宸王殿下有多与众不同,原来与寻常的男子一样,都爱偷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