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场面太过血腥,萧芜暝抱着筎果,飞身就带着她自上头的天坑洞离开。
站定在洞口,萧芜暝这才撤手,松开了她。
筎果垂首低头往下面看了看,只看见牧遥双手捂着脸,在地上翻滚着,黑色的血从她的手指缝里流了出来。
“你划了她几下?”筎果虚弱地靠在萧芜暝的身上,问道。
“两下。”
应当是左脸颊和右脸颊了。
因为方才牧遥问过她,如此便是她在心里打着计划,先伤她哪一面的脸颊好。
萧芜暝记着这事,自然是要全数还给牧遥的。
筎果觉着她头沉重地厉害,在闭眼之前,忍不住低头又看了一眼牧遥。
牧遥应当是受不住这毒,双手从脸上撤开,胡乱地抓着地上的稻草,她这才看清了,萧芜暝只是在她的脸上划了一道。
牧遥伤的,不止是脸,还有眼睛,此刻她痛苦地闭着眼睛,从她眼角流出来的黑色水也不知是泪水,还是血。
……
“这丫头约莫是被风吹雨淋了一整夜,这才勉强喂了一帖药下去,高烧不退是药性还未起。”
夏御医顿了顿,又说,“殿下,稍安勿躁。”
“那为何她睡了一天一夜,还未醒来?”男子温淡的嗓音了沉浮着碎碎的紧张。
筎果吃力地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萧芜暝负手而立,正刁难着夏老头。
夏老头眼尖,一看到她醒了,就立刻指着她,道,“这不就醒了吗?”
萧芜暝身形一顿,随即转身看她,见她果真醒了,即可坐在了榻上,俯身轻声问道,“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可就是哪里都难受得很。”小丫头从被褥里伸出手,拉住了萧芜暝的手。
她的力道很小,萧芜暝随即反客为主,将她的手握在了手心,即可命夏御医给她再检查一番。
夏老头甚是上前,甚是为难地咳嗽了一声,出声提醒道,“殿下,老臣需把脉。”
还从未见过萧芜暝如此尴尬,他几乎是神情一滞,手脚无措地站了起来,给夏御医腾出了位置。
筎果见他如此,痴痴地笑了起来,被萧芜暝瞪了一眼,即可收住了笑,随后将被褥拉高了一些,遮掩住嘴巴,躲在被窝里偷笑着。
萧芜暝蹙眉,有些不满道,“依本王看,你精神好的很,如此这般,夏御医你也别替她号脉了。”
都有心思取笑他了,这病应当是快好了。
夏老头一听,手即可从筎果的手上撤开,“你可是说真的?若是真的,老头我这就回去睡觉了。”
这大半年夜的不睡觉,到这来看着两人恩爱,可是上辈子造了孽了?
“……谁让你起身的?”
眼刀剐了一眼夏老头,老头子摸了摸鼻子,继续给筎果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