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管家的意思是,将他赶出元辟国?”破浪一下子就了然了他的想法。
筎果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竖起耳朵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
“这事简单啊!”破浪大腿一拍,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随手拿起了一颗瓜子,丢进了嘴里,整套动作,一气呵成,半点都看不出是他计划了很久的样子。
他对着马管家找了找手,“管家你坐下,我跟你细细地说。”
筎果看着两人小声说大声笑的样子,眉目微微挑起,冷不丁地在旁泼了盆冷水,“这不需要用什么计谋,时候到了,那狄青云自然会离开。”
“这话怎么说?”马管家挑眉横了她一眼,“家里可是入了贼啊,你何时见过老鼠进了米缸还自愿出来的。”
要论才略雄志,那洛易平哪里是能比上的萧芜暝的,虽说多一个有谋略之人,不算是个什么事情,可那狄青云一看就心思不纯,必有其他图谋。
想到这里,马管家看着筎果的眼神不免有些嫌弃。
这么大的事情,她倘若没有察觉到,那离国后还差了点,他作为管家,还需任到重远啊。
小手拍了一记抓了一把瓜子的破浪,破浪很快的松了手,看了看她的脸色,伸手拿了一棵瓜子,嗑了起来。
“狄青云那人,最会衡量利弊趋势,比起咱们殿下,洛易平才是他能控制的人。”
此话筎果说的在理,可马管家心的却不是这件事情。
“他处心积虑进府,必定是有所图谋,他要走,也必然是在他目的完成后才会离开,这可是隐患啊。”
“此事有什么可担忧的,管家你莫不是忘了,我们郸江到处都是殿下的影卫,百姓也都是他的耳目,那狄青云想做什么,能不能成,不都是看我们愿不愿意让他成,不是么。”
简单来说,一切都在萧芜暝的掌握之中。
现在谁都不知道狄青云目的究竟是什么,萧芜暝让他进府,不就是干脆让他在自己眼皮底子底下行他的事情么。
这么浅显的道理,聪明如斯,马管家竟是半点都没有想到。
“关心则乱,关心则乱。”马管家笑着摸了摸胡子,“我啊,就是看看你这丫头能不能沉得住气,助殿下成就大事,毕竟,那狄青云不是曾经把你给坑害惨了不是,我是怕……”
怕她为了小事,坏了大事,毕竟这丫头做事随心而行。
筎果颇为傲娇地哼了一声,“小不忍则乱大谋,这道理,我还是懂的,马管家你别小看我。”
见没瓜子嗑了,破浪这才百无生趣地起了身,重新捡起地上的扫把,扫起了地。
小丫头见破浪在一边扫地,全然没有注意到这里,她才对马管家勾了勾手。
马管家附耳凑了过去,听那丫头说了一句话,脸色有些僵。
筎果说的是,“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方才是好面子,才说是为了试探我。”
这丫头起身时,还甚是骄傲地微抬下巴,“什么事都瞒不住我的。”
马管家看着这丫头提裙跑开,朝着回府的萧芜暝扑过去的身影,老怀欣慰地摸了摸胡子,“如此,老夫我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