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懒懒地倚靠在椅子里,随手拿着一本书,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书里头写了什么,怕是她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丫头是故意晾着马盼儿的,马盼儿也不傻,她当然察觉到筎果不是很喜欢她。
厚脸皮如她,上前一步,微微弯下腰,笑着问道,“小主子似乎不喜欢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只要您说,我一定会改到你满意为止。”
啪的一声,书被合上了,随意地扔在了桌子上。
“基本上,我对你整个人都不是很满意。”
筎果轻轻袅袅地笑着,纤长的手指对着她上下比划了一下,又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今日之后,我们不会再见了。”
马盼儿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小主子,我拿到赏赐后,一定会远走高飞,不会出现在你的面前惹你厌恶。”
“赏赐?”语调尾音微微上扬,透出几分的意外,筎果莫名地瞥了她一眼,“赏赐谈不上,我倒是有两个人,想让你见见。”
她摆了摆手,房门吱呀一声,被人自外头打开,马盼儿疑惑地回头看。
待她看清楚丹霜与破浪押进来的两个人时,脸色刷的一下就煞白了下来,她吓的跌坐在了地上,神色慌张。
“看你这样子,应当是认出他们了?”
筎果把玩着手中的毛笔,单手撑着精致的下巴,不紧不慢地说道,“看在你免了我不少口水的份上,只要你把背后的人供出来……”
“我就考虑再留你这条命十天半个月的,也不是不可以。”她装似深思地考虑一会,才悠哉悠哉地开了口。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这两个人我一个都不认识,我从来都没见过他们。”
筎果一听她这话,冷哼了一声,毫无耐心地道,“还以为你是个识相的,没想到也是这样。”
“你们两个呢?是互相包庇,提前串了口供坚决不认,还是老实交代?”她抬眸瞥向那两个人,语调轻柔,甚至还带几分的笑意。
筎果眉眼弯弯笑得模样,很容易让人放下警惕,让人觉着这丫头其实很好糊弄。
跪在地上的那两个人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随后一个即刻扑地磕头,行了个大礼,哭喊道,“小主子,小的冤枉啊,小的对元辟国,对殿下和您都是忠心耿耿的好良民。”
他指着对方,又说,“一定你这个家伙在小主子面前搬弄是非,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做生意,非要搞这种小动作吗?”
“我看你是贼喊捉贼!你胭脂水粉的生意比不过我,就暗地里使这种阴招,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被抓了,谁都做不成生意,你现在满意了?”
筎果拿着书敲了敲桌面,“在我面前唱什么大戏呢?真当我这么好骗?”
这两个人不是旁人,正是那日在城门口大闹一场的两个卖胭脂水粉的小贩。
“小主子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筎果娇俏的小脸上渗出温凉的笑意,清洌的嗓音覆着冷漠至骨的轻笑,“有一种死法,叫做死不瞑目,我很想看看,不如就拿你们的命玩一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