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乃元辟国主,她嫁过去,不能失了礼数,嫁妆规模都要比当年长公主的排场要大,这才方显我们齐湮对这次联姻的诚意。”
老国主望着身侧半开着的窗户,他一眼看过去,就能看见高高挂在枝头上的新月,感叹了一句,“岁月催人老啊,寡人还记得头一次听到这丫头存在的时候,她乃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奶娃娃。”
“想起来,这中元节一次都没有跟她一同过,心中着实愧疚不已。”
工部尚书随即上前道,“国主,老臣记得小公主的生辰与中元节十分的相近,不如就请她归来,与您一起过中元,也算是美事一桩。”
“半月前,寡人收到元辟国主的来信,信中提及婚嫁日期,寡人看中元后,那丫头的生辰倒是个黄道吉日,倘若再往后,可就要等七个月,才会有吉日了。”
礼部尚书随即道,“国主,臣听闻郸江人喜好过节,寻常到两个好友见面的那日也能成为彼此之间的一个小节日,倒不如让小公主在生辰那日出嫁,也算是一段佳话。”
“寡人正有此意。”老国主点了点头,“既然你们无异议的话,寡人就命人请筎果跟元辟国主来,待到成婚之后,再归去。”
“国主圣明。”
工部尚书从宫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大街上的酒楼饭馆都关了门,就只有零星几家客栈还大门开着。
轿子经过一家客栈时,工部尚书喊停了轿子。
“老夫有个忘年交在此入住,明日一早就要走了,可惜明日老夫还要上早朝。”他叹了口气,从轿中走了出来,自言自语道,“今日一别,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再见了。”
客栈里还坐着不少的食客,乘风就坐在靠窗的一张桌子。
工部尚书走了过去,看了看周围的人,小二忙于给食客们上菜,无人注意到这里。
“请回去告诉殿下,他吩咐的事情,我已经办妥。”
乘风倒了杯酒给他,“大人辛苦了,小主子说了,你们这些老臣忠心耿耿下还能辨别是非,她心中十分欣赏你们,以后有机会,必定重用你们。”
他这话说的极为的讨巧。
筎果就是个整日游玩闹事的主,正事她从来不管,要说重用,那也是受萧芜暝重用,可乘风却不说是萧芜暝,说是她筎果的意思。
众所周知,萧芜暝心中,筎果的分量最大。
她的话可要比萧芜暝亲口说的要更让人放心。
工部尚书离开的时候,客栈里的食客已经三三两两的散去,回房休息了。
乘风起身的时候,一个人影晃过,坐在了他的对面。
“好久不见,乘风,你又帮你家殿下来办事了?”
乘风看着面前的尉迟元驹,神色淡漠,“尉迟大人不也是吗?”
“萧芜暝这人,一向喜好将计就计,他既然知道了我北戎国主的打算,不知有什么后招?”
尉迟元驹不等乘风开口,就笑开了,“我拭目以待,说真的,我也更好奇,他能绝境逢生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