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置好了筎果后,从马车里走了出来,踱步至这二十人面前,黑眸淡漠地扫了他们一圈。
“洛易平,你还不出来?”
月光下,男人薄唇勾出一抹淡笑,弧度讥讽至极,“还是习惯与鼠辈为伍,不敢见天日了?”
一身墨竹轻纱长袍在夜风中晃动,愈发衬得他意气风发。
“你不是想杀本殿吗?本殿就站在这里,你敢吗?”萧芜暝扬手,命一众暗卫退至十米远。
破浪退到了丹霜的身旁,小声地与她说道,“诶,你说那洛易平敢不敢出来?”
“你等一会,不就知道了?”丹霜瞥了他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剑,不可不敢放松地盯着那辆马车。
方才在马车内,萧芜暝叮嘱过她,一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务必要盯住马车。
萧芜暝深知,洛易平此行,真正的目的是筎果,而杀他还是其次。
破浪摇了摇头,道出了两个字,“无趣。
寂静了片刻,蓦地出现了几十道黑影,从树上,从草丛里闪出。
暗卫很快与这些杀手厮杀了起来,冷清的月色被刀光血影染上了刺眼的血色。
那二十个北戎影卫,只是洛易平拿来探路的,他们的生死,洛易平压根就不会顾。
这些杀手才是他的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拖住萧芜暝和那些暗卫,也不知他应了什么赏赐,竟是各个下死手,只冲着萧芜暝而去。
萧芜暝唯恐筎果被误伤,手持玉骨扇抗敌,飞身远离了马车。
玉骨扇被萧芜暝把玩在手中,扇柄打开,五道寒光在月光下一闪而过,玉骨扇从他的手中飞出,那些杀手都还未看清这玉骨扇飞往何处,自己就倒在了这扇下。
啪的一声,扇子回到了他的手里,萧芜暝收起了玉骨扇。
他立在树上,身姿颀长挺拔,清贵优雅,居高临下,睥睨着死尸。
破浪双手环抱着剑,头往后仰了半分,道,“洛易平的人都死了,他还没有出现,莫不是逃了?”
“……”
他听不见身后有动静,转身一看,竟是没了丹霜的踪影。
“奇怪,去哪了?”
萧芜暝自树上飞下,落在了马车旁,眼眸微微眯起,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玉骨扇,手背上的青筋跳跃。
破浪快步跑到他的面前行礼,“殿下,丹霜不见了。”
“本殿知道。”
修长的手拿着玉骨扇挑起马车的幔帘,里头空无一人。
破浪睁大了眼睛看着马车,不敢置信地又探头看了看,神色肃然地跪在了地上,“是属下失误,属下即刻去寻小主子。”
竟是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人掳走了。
这洛易平还真不可小觑,他恨恨地又道了一句,“属下定不会放过洛易平!”
“不用了,丹霜已经去了。”
萧芜暝转过身,淡淡地道,“带上公公,你们先行前往齐湮,本殿随后会带着果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