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小手一拍,“哦,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你们男子都这样找主子,都要挑挑选选,就不要苛刻我们这些小女子了。”
此话说完,洛易平本就阴鸷的脸色浮现出浓稠的戾气,“胜负尚未有分晓,他还是那个萧芜暝,不过我却已经不是那个败寇了。”
“是吗?”筎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不屑地笑出了声,“我没看出你比之前有多强,还不是一样的……”
话到这里,她顿了一下,绯色的红唇弧度加深,神色里是藏不住的鄙夷,“弃国而逃。”
倘若说有什么不同,恩……那就是好歹上一世他还混了个国主当当,这一世却是连太子之位都不稳了。
这事还是她从卞东的那些老臣子口里得知的。
这些老臣子为了在萧芜暝面前搏个好感,将卞东皇室的秘密一并说给了他听,萧芜暝对于这等嚼舌根之事,兴致缺缺,就喊了她去听。
原来当时因他惹怒了她皇爷爷,招来了战事,齐湮国主就动了心思,后来洛易平连连败退,溃不成军,老国主那日召他回宫,就是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不过诏书还没有发出去,就被洛易平和他娘亲一起害死了老国主。
卞东就他一个皇子,理应国主驾崩后,他就顺利成了国主,可他要隐瞒自己的狼子野心,所以对于国主驾崩一事秘不发丧。
再后来,萧芜暝出兵助齐湮,轻而易举地就灭了卞东。
洛易平的国主之梦就此破碎。
时也,命也,大抵如此。
弑父此等遭天谴的事,总要还的。
说起弑父,筎果想到了一个人。
“你是不是与北戎国主走得很近?”
她刚问完,还没有等洛易平回答,就自言自语地道,“是了,不然怎么会将弑父做的如此得心应手。”
如此也能解释为何这一世,无良国主几次三番要下手除萧芜暝而后快,必然是洛易平从中刺激他。
“你把我抓过来,想做什么?直接说出来呗。”
她席地而坐,小手不着痕迹地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眉头微微蹙起。
“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叙叙旧。”
洛易平蹲在了她的面前,轻浅笑着。
筎果看着面前的这张人畜无害的娃娃脸,忍不住在心中可恨着,要不是她知道这人的本性,怕是会被这张脸骗的尸骨无存。
“费这么大力气,就为了跟我叙旧?”她冷笑了一声,“你别自己蠢,就当别人也是蠢的,我平时只是装蠢而已。”
洛易平撇撇嘴,目光望向河边,“我说的是实话,我跟你已经叙旧完了。”
“是吗?那你走吧,我要在这等人来找我。”筎果对着他摆了摆手,面上没有丝毫要跟他客气的意思。
洛易平忽然笑意加深,他朝着筎果伸出手,小丫头下意识地身体往后仰,警惕地看着他。
“你敢动我一下,我叫人把你碎尸万段!”
他闻言却只是笑着,伸向她的手未停下。
搭在膝盖上的小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就在洛易平的手快要抚上她的脸时,她伸出握拳的手,对着他的肩膀用力地打了过去。
青衫一角很快就血迹染出,就连空气中都飘荡着淡淡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