筎果站在萧芜暝的身侧,左右看了一圈周围跪了一地的人,正琢磨着自己要不要给个面子,行礼请安时,就见老国主匆匆从马车上下来,四五个太医紧跟其后。
“听说你在途中受伤了?”老国主关切地看着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目光落在她脖颈处那一圈淡淡的淤青,眉头深皱。
他一回头就看见那几个太医,怒喝道,“还不快给小公主细细检查?”
“是,国主。”这几个太医哆哆嗦嗦地背着医药箱,走了过去,将筎果包围住,甚是关切地问着她的情况。
“她的伤已经无碍,不用你们治了。”萧芜暝站在筎果的面前,替她挡去了这几个烦人的太医。
间隙中,筎果听到老国主怒斥着公公。
“你是如何办事的?怎么会让小公主在途中受伤?她可是千金之躯,是你能担得起的嘛?”
公公跪在地上,抬眸望她这里看了一眼,又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任凭老国主怒骂。
“来人,将这奴才押去地牢,听候发落。”
听候发落的大抵意思,就是挑个日子砍头吧。
其实老国主说着话,是说给萧芜暝听的,毕竟一个公公,倘若真遇上个什么事情,便是他舍命,也救不了筎果,筎果受伤,说到底,还是得怪他萧芜暝保护不周。
可萧芜暝却是说不得的,老国主心中有气,要找个人发泄,这倒霉催的人选,自然是落到了公公的头上。
“国主饶命,是小人一时疏忽,险些害了公主,损了齐湮国运,小人愿做一切事赎罪,只求国主不要杀小人。”
公公跪在地上,拉着国主的龙袍,被他一脚踢开,公公在地上滚了滚,哆哆嗦嗦地爬起来,朝着筎果爬了过去。
“小公主,殿下,求求你们,救小人一命,小人愿意为公主你做牛做马,一生为奴。”
筎果低眸看了他一眼,撇撇嘴,往后退了一步,不打算理会。
公公的这条命是要救的,不过现在救,他吃不到教训,就不会心生恩情。
老国主亲自下令,命人将公公拖走。
公公是被拖行走的,双腿与地面摩擦得厉害,发出了惨烈的喊痛声。
这幕落在百姓的眼里,他们看向筎果的视线里,怨恨更深。
“不就是这棺材子快要出嫁么,大婚在郸江直接办不成吗?为什么非要回齐湮来?”
“是啊,她这才回来,就破坏了一个家,害得一个为皇室劳心劳力一辈子的公公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