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那叶嬷嬷告知了某些人,特来查看萧芜暝是否真的受伤。
而她在床边守夜,是最足以让人信服的。
她撇撇嘴,坐在了床边,又往里挪了挪,身子挨着萧芜暝,岂料这人竟是轻咳了一声,嗓音透着几分的虚落,“你坐到我腿上了,挪开些。”
“……你伤的又不是腿,我还能给你坐瘸了不成?”
小丫头虽是这么说着,却还是起身,去搬了个凳子过来。
站在屋檐上的人透过一方移开的瓦片,看到屋里的黄衫丫头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床榻上的人。
他想了想,将瓦片重新盖上。
筎果听到屋檐上一阵脚步声,之后就安静了下来。
“这么差的功夫,是皇爷爷的人,还是别人的?”筎果小声地琢磨着,“这叶嬷嬷身后的人是谁?”
她打着哈欠,抬手拍了拍自己光洁的前额,起身准备爬到床上去,这脚才跨过萧芜暝,就见这人蓦地睁开了深邃的眼眸,盯着她看,筎果被他这一看,生出了几分的不自在来。
“我没教过你,做戏做全套么?”
筎果莫名地看着他,还维持着方才的姿态,“什么?”
“方才那人许是虚晃一招,打的主意就是让你失去警惕。”萧芜暝抬手,毫不客气地拍了她横过自己身上的那条长腿,“缩回去。”
筎果愤愤地哼了一声,倒也是听他的话,把脚缩了回去,重新又坐在了凳子上。
夜幕染上了月色,透着几分的凉。
筎果坐在凳子上,脑袋一低一低的打着瞌睡,一个惊醒,她猛地抬起头醒来,看着床榻上那个呼吸沉稳的男子,郁闷不解地喃喃自语道,“我说的话,你究竟信还是不信啊?”
她禁不住又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地趴在了床榻上,“还是马管家说得对,一旦说过了谎话,就没有人相信你了。”
夜风将轻纱吹拂而起,床榻上的幔帘轻轻晃动着。
萧芜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眸,落在沉睡的少女身上的视线深邃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