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佑德问的十分诚恳,筎果抬眸看着他,他脸上那深虑的神情就好似若是她不同意,他便再另想办法。
不过显然这是最好的办法,于他们这些臣子所担心的事情而言,至少是这样的。
北戎臣子最担心的就是萧芜暝的这条命,说得难听一些,眼下他们都是北戎的逆臣,投奔的萧芜暝,若是萧芜暝出了什么好歹来,他们无山可靠,性命堪忧。
这皇甫佑德的确是个厉害的角色,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就将这些方才还反对筎果,不承认筎果的臣子们都转了想法,纷纷底下说,“请您召回殿下,在大殿上行授凤玺封后之礼。”
筎果看着他们,都能从他们的脸上读出一句话,那句话是:请回殿下事大,封后事小,大不了以后在想法子推翻她。
站在群臣中的聂玉书眉头深皱地看着那位被左右为难的少女,他才移动了一下脚步,就被筎果一个眼神看了过去,定在了原地,再无别的动作。
筎果缓缓地从龙椅上起身,绕到了案桌前,睨看着朝下众人。
她的声音缓而慢,知道的是她也有端庄沉稳的一面,不知道的,其实她这是在拖延时间想法子。
“皇甫大人说的在理,其实成婚当晚,殿下就已与本宫说起过封后事宜。”
筎果抬起手,手上端着的,正是那枚凤玺,朝内一众影卫皆是上前叩拜。
她道,“这些影卫都是殿下一手训练提拔的,昔日还是王爷时,就在府中。”
筎果故意提起这事,是要众人明白,这些影卫,才是真正的家臣,皇甫佑德是萧家的家臣不错,可认不认他是家臣,还是得看萧芜暝的态度。
“殿下说,时局不稳,战事不休,一切的喜事都要从简,本宫亦是如此觉着,所以成婚当晚,在这些影卫的见证下,收了殿下所授凤玺。”
此话一出,朝下有人小声议论,他们始终觉着这实在是不妥,却又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堵筎果的话,毕竟她如此大方得体,封后这等大事,都愿意不受天下人跪拜,一切从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