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你这两只手,哪有地方还能下刀?”夏老头见她脸色有些苍白,自是不肯再取她的血。
“那就取手指头上的。”
十个手指头连着心,这是要取她的心头血。
“不成,这不成。”夏老头摆摆手,起了身,道,“我去给你煎帖固本培元的药来。”
筎果看着这老头跑开的身影,眉头微微一蹙,拿起桌上的刀,在手指头上划了一道。
待夏老头端来药的时候,只见她十个手指头都还留着血,她就这样端着杯子,正喂着萧芜暝喝血。
“你这丫头!”夏老头又气又急,恼她不听话,可事情她已经做了,再说她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只好将拿来纱布和止血的药,帮她包扎伤口。
“丫头,时局变化难测,老头我也算是经历过改朝换代的人,这么多年看下来,老头我不得不提点你一句,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把实权抓在手里,在绝对的权利面前,阴谋诡计都不过是笑话。”
筎果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萧昱蟜没有在宫里住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习惯睡高床软枕,就近在宫外的一个客栈里住下了,不睡上房,偏要去睡养马厩的草棚里。
他是梳洗了一番后,才进宫的,因着他的身份着实特殊了些,影卫们只好将他放行,让他在花园中喝茶,再去通报给了筎果听。
因着连日放血,筎果整个身子都疲倦地厉害,她看着自己的这手已是不能见人的,又听那问天在旁禀报着。
“就只有小王爷一个人入了宫,说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想来与小主子你说说话的。”
常年一人养在外头,见得不是庄子里的人,就是来教导他的皇甫佑德,好不容易见着了个挨着关系的人,他想要多说说话,也是自然。
“不见不见。”夏老头摸着胡子,与筎果分析道,“不是老头我疑心重,这萧昱蟜明明知道你要思量退位之事,他却是在这个时候来找你闲聊天,怕不是来探口风的,需知,眼下这局面,他是最有益的那个人。”
“况且,他虽说是殿下的亲胞弟,可自小就未见过面,哪有什么亲情可言。”
夏老头如是书,筎果听着却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
就说她自己,她也是自小没见过皇爷爷,在不知道皇爷爷那份心思的时候,她的确也是日日想着要回齐湮,侍奉在皇爷爷膝下。
不过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