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子是太后,那还能说是殿下与她青梅竹马,感情深厚,太后为元辟国绵延子嗣是大功,有此殊荣,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换做是旁的女子,恐怕就要落下一个迷惑君主的名声,这也就罢了,怕就怕事后揪出他们这些个送美人给殿下的臣子。
君主是不会犯错的,便是有错,也是他们这些臣子给怂恿的。
这些臣子一想到这后果,送美人入宫的念头就迟迟悬而不决。
家中是买美人的那些大臣,尚且还能自己收入自己房中算了,大不了就是与夫人吵上一架,可那些动了心思是要将女儿送入宫中的臣子,日子就没这么舒坦了。
这些千金一直都在等着日后入宫为妃,最后来了一句,爹怂,不敢送你入宫的话。
这从云端跌到地上的感觉可不好受,她们不闹个哭闹上吊的把戏,是断然不肯消停的。
这不,这日午后,筎果用了午膳,被太阳晒得整个人懒洋洋,正要睡个午觉,却是被钟向珊给打搅了。
她兴冲冲地跑到筎果的面前,连礼都没有行,就坐在了躺椅的一侧,拉着她就道,“太后,不如这几日就让我住在宫中吧?”
“怎么?你家不能住人?”筎果打着哈欠,如是问道。
“可不就是么,你不知道,我都三天三夜没睡上个好觉了。”
钟向珊看着筎果眼睛都要闭上了,又拉了拉她,道,“你猜我是为什么没睡觉?”
“谁敢打扰你钟大小姐会周公啊。”
“不就是隔壁那府的郑文雅么,她一听说他爹不敢将她送入宫,要给她请媒婆了,哭嚎的不像话,今日都是第四日了,你看我的黑眼圈。”
那郑文雅和钟向珊是死对头,却偏偏府邸挨得十分近,就一墙之隔,每日抬头不见低头的,隔着墙也能吵架,见面了更是要动手。
她郑文雅是养在闺阁里的女子,力气自是比不上钟向珊,所以每每动手,都是她身边的小厮丫鬟上,可便是有人帮手,她都回回被钟向珊揍地挂了彩。
钟向珊是舒坦了,可回了府,就被他爹罚去院中扎马步。
一墙之隔,她在院中站马步,而隔壁的那位是坐着秋千与其他千金小姐编排着她。
那日,钟武将经过院中,瞪了一眼还在扎马步的她,呵斥道,“你瞧瞧隔壁那府的千金,柔弱文静,自是与你闹不和有错,正在院中抄经书,你呢!你马步倒是扎得比小兵还稳。”
“那也是爹你罚我站的。”她小声嘟囔道。
钟武将吹胡子瞪眼,“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