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暝垂眸,深邃的黑眸沉沉地盯了她一会,突而轻叹了一声,从她腰间撤了手,躺在了床上,道,“我懒得说。”
筎果坐在床上,看着倒在床上闭目的男人,撇撇嘴。
翌日,皇甫孟佳还是进宫了,不过却不是来教筎果的,和以往一样,只是闲聊说话来了。
正说起那被赶出质子府的西闽质子,乘风就来传话,“小主子,西闽质子来了,他说想在离开元辟前,见一见你。”
筎果点头应允了。
皇甫孟佳待乘风出去带人进来的空档,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们怎么还不改称呼?”
“叫这个亲近一些。”筎果往嘴里塞了一瓣果肉,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皇甫孟佳,道,“你别老是想着规矩,所谓不破不立,规矩哪有那么重要,人自己舒适自在便是最好的。”
皇甫孟佳轻轻一笑,点头道,“你这歪理听起来似乎挺不错的。”
“哪里是我的歪理,我是萧芜暝一手带大的,要歪,也是他歪,他上梁不正,所以我下梁歪。”
筎果旁的许是做不好,但夫唱妇随,她自觉做的还是顶不错的。
说话间,西闽质子已经被乘风带了进来。
那西闽质子一见筎果,就跪在了地上,连连磕头,道,“在下谢过太后,若非太后,恐怕在下这为质的日子还不知道要过去多久。”
“你在说什么呢。”筎果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故作不知。
放他走,那本就是私下暗示的事情,他倒是好,还摆在明面上来说。
虽说筎果也防备着皇甫孟佳,可他如此愚蠢之做,倒是叫她不得不防备。
也果不其然,最是受礼教规矩的皇甫孟佳一听这质子的话,脸色大变。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附耳问道,“你这安排,殿下可知道?”
“当然要有他帮手啊,我一人如何能成事,放过这质子。”
皇甫孟佳瞥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那西闽质子,眉头微蹙,有些不赞同道,“我知道你是将心比心,一看到质子质女,就想到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