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嘴上连连说着对不住,转头却白着白眼望天,“一件破烂衣衫还当是身家性命,现在但凡识两个字的不是来皇甫府做门客,就是去右相杜大人那里。”
他往地上啐了一口,不屑道:“都是一些骗吃骗喝的东西。”
那小厮说得虽是轻,可还是让平步听了去,他却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视线再度落在了皇甫孟佳的那屋,狭长的眼眸愈发显得幽深难测。
皇甫府门口的那棵老树树影晃动了一下,门房纳闷地左右看了看,这又没有起风,树叶怎么会动?
雍宫,子时。
影卫跪在地上,出言禀报,“那西闽质子入了皇甫府做了门客,殿下,还有一事,他容貌并未毁。”
以他所见,这西闽质子只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罢了。
“他竟胆敢骗殿下!”破浪大声道。
萧芜暝却是丝毫没有动气,温温淡淡的眼眸里倒影着摇曳的烛光,眸底虽是敛着没有温度的寒芒,薄唇却是微微一扬,道:“他骗的是天下人。”
“那殿下……”
“继续留意皇甫府和杜府,至于他,不用太在意。”他不紧不慢地起了身。
候在殿门口的马昭正拉着夏竹说话,也不知这马昭说了什么,萧芜暝一步跨出殿外的时候,瞧见这两人皆是脸色一红,颇为尴尬地左顾右盼,但就是不看彼此,就好似方才也没说过什么话。
萧芜暝瞥了一眼马昭,经过他身旁的时候,抬手拍了怕他的肩膀,道,“今日马管家还说起你了。”
“不知我爹说了什么?”马昭愣了愣。
清俊的男子勾唇一笑,道,“你爹说你也老大不小了。”
下一句是,该成家立业了。
马昭与夏竹对视了一眼,脸红的比方才还要厉害。
萧芜暝扫了他二人一眼,神色颇为的愉快。
夏竹不好意思地俯了俯身,找了个借口就要跑,“我去小主子那里守夜。”
“果子那里有寡人,你去做什么?”
萧芜暝颇为嫌弃地看了一眼夏竹,视线又往马昭身上落了落。